如此一来，至少离开此地的赶路时日，就算是攒够了。沿途若有什么村妇山姑，打晕拖到路边还能笑纳几次野，总不会再有命之忧。

        他以前常听些江湖传闻，知武功低与心智之间并非严格相关，脑筋愚钝的一样可以成为一代名侠。所以，他打算先了解一杜晓云究竟是什么心智。

        莫要小看男容貌，还是方仁礼的时候，他就知，女人对生得俊的男人，天然就会多几分信赖亲近。这与男人见了貌姑娘后的德行，其实并无二致。

        他不敢暴武功，故意散去真气隐经脉，脚虚浮，上山行不久就气吁吁。

        袁忠义心中隐隐不悦，但也略轻松，免得备的谎话被询问太多破绽。

        而且，袁忠义的年纪更小一些，即使装容邋遢，五官底仍在，依旧算个颇俊俏的少年。

        “那是你见得太少。”果然，杜晓云哼了一声，吻颇为复杂，“我大嫂就比我得多。”袁忠义愣愣脑的样，皱眉：“那些绵绵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也就放在画里好看。”他添加几分伤去，垂又：“她们那样的被捉到这山上，怕是活不半个月去，再怎么，最后也就是山里一堆臭肉，树一泡狼屎。”杜晓云气上心，咬牙骂：“这群恶贼！早知如此，我和大哥一起上山，必定将那什么狗屁大力神当场

        这一路上，她就只问过自己大哥如何如何，对杜夫人，仅在抱怨时稍带提到。

        磨磨蹭蹭过了山腰，袁忠义估摸杜晓云的息应该已经消耗不少，便故意猛几，汗：“杜女侠，后面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路要走，咱们歇歇吧。我听你的气也短了不少。”杜晓云没有逞，收回佩剑，将上山时的简陋火把在旁边，嗯了一声，便寻块石坐，调息运功，恢复力。

        当然，他的计划中，还是不动手最好。

        袁忠义略一思忖，坐在远，双手托腮，直愣愣望着杜晓云。

        杜晓云心急如焚，可又不愿碰他，最后只得解佩剑，连鞘递让他扶稳，运起力上抬，帮他步履轻快几分。

        看杜晓云步态段，神举止，想来是个苦修功法未动过什么心的，这种功基扎实又正当好年华的，若是一元阴没过半，袁忠义心中估摸，少说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天的分量。

        袁忠义当然不肯让杜晓云从杜太白上山的路走，否则沿途既有横死车夫还有她大嫂与侍婢的两艳尸，估计当场就要事。

        袁忠义心里清楚，这种年轻女功基再怎么扎实也有限度，在这里消耗一，等到山真动起手来，他也能多些胜算。

        这样的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心机。至于那不可无的防人之心，应付一般土匪还行，袁忠义这样察言观战战兢兢活了一年多的“狗”，早超了她浅薄阅历的所知范围。

轻声：“可能，杜大侠也想……也想趁机多剿杀些为祸一方的土匪吧。”杜晓云叹了气，：“如今这世，兵荒乱，匪祸哪里灭得净……而且不少占山霸路的，其实是活不去的穷苦百姓，真遇到了，还要散些银去……”意识到扯得远了，她目视前方，“不谈了，你也快些，莫要耽误了我大哥的命。”等到那片山林附近，明月已然悬，远远狼嚎声起，恍如鬼泣。

        所以最理想的状况，还是不战而取人之阴。

        习武之人大都锐，她不多时便发现袁忠义在盯着自己，不禁蹙眉：“你看什么，我脸上脏了？”袁忠义故意痴痴神，嘴唇，小声：“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好看，我都没见过你这样英姿飒的漂亮姑娘。”他词句选得极为谨慎，避开人免得轻佻，加上英姿飒修饰在前，免得被识穿捧――毕竟别说他大，翠儿那个持剑侍婢都比杜晓云更显。

        “这边。”他提前，从此前捉走那采山女孩儿的路线，带着杜晓云了深山。

        杜晓云年纪轻轻，门闯大都跟着杜太白一，在家中还是长房幺女，备受，可以说除了习武之外的时间，算是生惯养也不为过。

        他现在的武功可以说是既又弱。他一真气靠八重加持，随便施展什么阴柔功夫，一分便有八倍之威。但他除了外，又什么像样的武功都没学过，招式不过是花拳绣，轻功也就是跑纵跃，真能把架摆得一板一的，拢共也就一招黑虎掏心――这一招还基础到不可与任何心法搭，和运起力随便挥一拳去差异不大。

        行到半途，袁忠义就已经放了八分的心。

        心中盘算，他嘴上也没闲着，絮絮叨叨隔三差五便跟杜晓云攀谈几句，既是为了拉近关系，也想着探探这位女侠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