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且说本县有个小的，年方十五六岁，本姓乔，因为军在郓州生养的，取名叫郓哥。家中只有个老爹，年纪大。那小厮生得乖觉，自来只靠县前这许多酒店里卖些时新果品，时常得西门庆赍发他些盘缠。其日正寻得一篮儿雪梨，提着绕街寻西门庆。又有一等多人说：“郓哥你要寻他，我教你一个去。”郓哥：“起

一从来六寸长，有时柔有时刚。如醉汉东西倒，似风僧上狂。

话休饶。那妇人自当日为始，每日踅过王婆家来，和西门庆一，恩似漆，心意如胶。自古：好事不门，恶事传千里。不到半月之间，街坊邻舍都晓的了，只瞒着武大一个不知。正是：

裆县里为家业，薄草涯边是故园。若遇风轻俊，等闲战斗不开言。

少顷，妇人脱了衣裳。西门庆摸见牝上并无毳，犹如白馥馥、鼓蓬蓬发酵的馒，、红绉绉笼的果馅，真个是千人万人贪一件：

有词单这双关二意：

妇人一面走过王婆茶坊里来。正是：

牝阴为本事，腰州脐作家乡。天生二随便，曾与佳人斗几场。

这瓢是瓢，儿小儿大。你幼在风棚上恁儿，到大来人难要。他怎肯守定颜回甘贫乐，专一趁东风，上漂。也曾在房里喂料，也曾在茶房里来叫，如今得许由也不要。赤黑葫芦中卖的甚么药？

动人心红白肉，堪人可意裙钗。裙拖着翡翠纱衫，袖挽泥金带。喜孜孜宝髻斜歪。恰便似月里嫦娥世来，不枉了千金也难买。

温紧香赛莲，能柔能最堪怜。喜便吐开颜笑，困便随贴眠。

西门庆夸之不足，搂在怀中，掀起他裙来，看见他一对小脚穿着老鸦缎鞋儿，恰刚半叉，心中甚喜。一递一与他吃酒，嘲问话儿。妇人因问西门庆贵庚，西门庆告他说：“二十七岁，七月二十八日时生。”妇人问：“家中有几位娘？”西门庆：“除拙妻，还有三四个边人，只是没一个中我意的。”妇人又问：“几位哥儿？”西门庆：“只是一个小女，早晚嫁，并无娃儿。”西门庆嘲问了一回，向袖中取银穿心金裹面盛着香茶木樨饼儿来，用尖递送与妇人。两个相搂相抱，鸣咂有声。那婆只往来拿菜筛酒，那里去他闲事，由着二人在房一取乐玩耍。少顷吃得酒，不觉烘动心，西门庆心辄起，腰间那话，引妇人纤手扪。原来西门庆自幼常在三街四巷养婆娘，犹带着银打就，药煮成的托。那话煞甚长大，红赤赤黑须，直竖竖，好个东西：

合桃杏堪笑，心里原来别有仁。

那西门庆见妇人来了，如天上落来一般，两个并肩叠而坐。王婆一面茶来吃了，因问：“昨日归家，武大没问甚么？”妇人：“他问娘衣服了不曾，我说衣服了，还与娘送终鞋袜。”说毕，婆连忙安排上酒来，摆在房，二人交杯畅饮。这西门庆仔细端详那妇人，比初见时越发标致。吃了酒，粉面上透红白来，两鬓描画的长长的。端的平欺神仙，赛过嫦娥。

自知本分为活计，那晓防奸革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