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琚手一抖，放木瓜盖弥彰的清清嗓：“有吗？”

“你先去吧，”他忽然直起上，压低嗓音对崔意柔，“我与这位‘永大娘’有要事商谈。”

见她这副形容，韩君得意不已：“怎么殿还没发觉吗？此事与公主本人无关，与那位安息王也无太大牵连，涉事者……不过陛与殿两人而已。”顿了顿，声音骤然一低，“或许从殿的角度看来，是女皇穷追不舍，堵得你无路可走、一再退让，但从那位的角度，何尝不是殿步步紧，不肯稍有放松？”

姚琚：“……”

掌柜殷勤不已的上前替她打伞，脸上浮现迷之微笑（……）：“都到了，就在后院二楼等着娘呢。”

事突然，朝中虽然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但区区一个公主，于江山社稷没有大用，至尊要舍就舍了吧，很快这些声音就被江州患和西北兵事压。

“韩君是十六娘的丈夫，陪伴她逛街买香再寻常不过，何况事无不可对人言。”冯献灵没承认也没否认，在二人对面款款坐，“崔娘无须回避，孤不想将来有什么闲话传到太女妃耳里。”

崔十六娘与韩侑到了已有半香时间，分席并坐在案几两侧――两人都称不上正襟危坐，男的盘曲双，女的侧倚隐，没有半受邀作客的自觉。

不想大娘以拳抵唇，轻声嗽：“……且慢。”

”

睡了一天了，还没睡够？再说晚膳还没吃呢。

承恩殿中，姚琚与严晚秋亲自送来的东西大瞪着小，半晌，挤一句：“殿送的？”

时值六月中旬，雅室里斜着几支白重木槿花，这种花香味极淡，既清且远，不会喧宾夺主、抢走任意一种香料的风，最适宜摆放在通风不便的室，抑或是气味纷杂的香料铺里，作为增赏瓶。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仇太监低不语，心笑，有啊，嘴角咧到后耳了都。

殿嗯了一声：“人已经到了？”

仇开济笑着称喏，一开箱取赏钱一偷偷瞟他，待人走后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才小心翼翼多了句嘴：“什么好东西，教妃君兴成这样？”

太、太女妃……孤？？崔意柔倒一凉气，表登时变得十分微妙。韩侑见状，也不再持，吃着心啧啧两声：“殿此来，是想问孝安公主和亲一事吧？”

夏日里赏赐瓜果十分常见，就赏这么一个却是前所未有。太女妃忍俊不禁，无奈又好笑的接了来：“谢女史跑这一趟，仇常侍，带女史去喝杯茶吧。”

不日即是休沐，冯献灵大病初愈，冒雨骑行。才刚南市就见百濯香铺的掌柜笑候在路旁：“日前听说娘要来，某等已令人提前清过场，桌椅坐垫都是新的，娘宽心。”

永以为好也。

忽略掉他语气中奇怪的漾之意，冯献灵微微颔首，抬步拾级而上。

此时尚不是吃木瓜的季节，也不知她从哪里寻来，青黄不接、半大不小的一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毕竟年纪小，红着脸佯作镇定：“收起来吧，拿井湃着，别坏了。”

冯献灵直觉这件事不似看上去那么简单，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她与韩侑（一个九品校书郎）勾连结党，母皇不该也不会拿亲生女儿冒险。

韩校书眯起双嗤笑一声：“殿以永氏之名将贱约至此，不就是意见某吗？”

“永大娘？”随着一声寒暄，心不在焉的韩君终于慢吞吞抬起了。

被堵了个正着的太女殿一：“……”

严女史见他没有着恼，心一松，低眉赔笑：“是，殿亲吩咐，务必要婢亲自送到妃君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