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自己在什么吗？你知自己在杀人吗？」

        如果说苏诺不是杀人，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现在这里的颅呢？怀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尽力平复心以免扰询问的妮芙丝用严肃的语气继续追问。

        妮芙丝走近墙角边的木制衣柜打开，果然看见了柜深一直向延伸的暗。

        就在那一瞬间，妮芙丝便看见了她的

        「你难没想过那些被你拿走脑袋的女，她们的家人与丈夫会有多么悲伤痛苦吗？你难不会因为自己对镇里的人造成了伤害而到羞愧吗？如果有人也这样对待你的家人，你难不会到愤怒吗？」

        即使再怎么觉得不可能，苏诺是杀人的猜测也有了证据作为佐证。

        被妮芙丝怒目而瞪，已经吓得胆寒了的苏诺不敢再发脾气，只好怯生生地了。

        「……我在梦里看见了好看的女孩，就会把她们呼唤来，然后从衣柜里面的路去，把正在梦的女孩的脑袋拿走……」

        之前恶突然袭击她和伊比斯时，苏诺虽然躲开了攻击，衣衫却被利刃撕裂了。

        即使已经努力想为她脱罪的可能，见到苏诺的这副样之后，妮芙丝还是有些愠怒起来。

        对三观混乱的孩童而言，如果没有从小受到正确的教化，就不会意识到自己行为在社会上的边界，便能够肆无忌惮地碰常人会有意识规避的禁忌。

        龙女那的白眉低低地垂着，抿紧的双唇因为悲愤而颤动。

        「我知错了啦！你不要凶我好不好——我不该说谎的，我是杀人，妮芙丝你不要这么凶呜啊啊啊啊——」

        女孩无辜地摇了摇。

        她就像个错事被发现了的小孩一样，因为惧怕惩罚而开始大闹，乱蹬的双脚把床铺得一团糟。

        苏诺所有的慌乱与歉，都仅仅是因为害怕被亲人朋友发现了错事之后会受罚而已。

        她完全不明白。

        越是躺在铺盖中，这可怕的念就越是折磨得妮芙丝睡不着觉。

        这就说得通了。

        「那你说，为什么这些颅会现在床底？」

        这个答案，几乎要让妮芙丝心脏骤停。

        「怎么拿回来的？！」

        「杀人，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吧。和我坏镇里人的篱笆，吓走他们的母鸡一样，最多被们骂一顿，不许吃晚饭……可是苏诺不想被骂……我只是控制不住，想要让

        所谓的证据链，必须是连环相扣互相印证的证证言，才能排除偶然与巧合接近真相。

        「我……我就只是拿回来的。」

        以及，作为证的，被积累的血迹染成暗红的斧与外衣。

        她的声线不自觉地，「你总不能和我说我不知吧！」

        既看不有什么歉意，也不像是意识到自己的事有多么沉重。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并不像她的发一样是黑，而更像是尸检时找到的杀人留的发，使少女对此产生了疑心。

        她将斧拎在手上，面沉重地回到了床边。

        面不变的龙女既没有相信也没有怀疑，而是再度抛问题。

        「呜哇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妮芙丝！」

        「苏诺。」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告诉们好不好，她们会让我饿肚的……」

        见到妮芙丝看起来心很糟，似乎随时都会发火的样，瑟瑟发抖的苏诺只好嚎啕大哭起来。

        「嗯……我以前总是被镇里的人骂杂种，就教我每天用黑豆洗可以把发染成黑……」

        「可是——说过我是贵族啊。」

        仍然是摇。

        她本想稍加询问作求证，甚至站在熟睡的苏诺床边时甚至有了退堂鼓的念——但当注意到床底那花香都掩盖不住的血腥气时，这份猜想似乎已经成了真。

        但她必须作确认。

        「那么，你有没有被人控制？比如最近经常突然失去意识，然后在其它地方意识复苏？或者说，你最近有没有梦游？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床底多了颅？」

        某种意义上来说，天生的人是没有善恶观甚至没有正确与错误的概念，只有后天的人才会形成德与理。

        「镇里的杀人是你吗，苏诺？你是杀死了这些女的犯人吗？」

        面对直指同理心的诘问，没有怎么听懂的苏诺先是歪了歪，然后不解地作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