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别急,我听着呢,你慢慢讲。”
“尘哥。”小张打断了我,“那个,我……”
我想过的千百种断送的可能,我甚至连季靖闲说不定会遇到一个比我长得更像唐玦的人都想到过,却唯独没想过这个,死而复生。
“玦哥他……骗了大家。”
唐玦怎么会还活着呢?唐玦居然还活着……
空气中好像有一只手用力扼住我的咽,我一瞬间站立不稳,
晕目眩。
“小张啊,有什么事吗?”
“你说,什么……”我大脑一片空白,如坠冰窟,险些失声。
一一
,神经病一样。
我从袋里掏
那个在庙会上买来的泥人,打开盒
在手里把玩了两
。
“什么事?是靖闲怎么了吗?”听他这样一说,我也立刻跟着紧张起来。
我将泥人捧在拜了拜,刚把它装回去就接到了小张的电话,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晚给我打过电话。
“季总一周前就已经去F国了,行程他没有告诉我,我当时还以为是普通的私人行程,没想到……总之您别着急,一切还是先等季总回国……”
我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在这种事上,谁都可能骗我,只有诚心实意帮了我四年的小张绝对不会骗我。
我呆呆地望着屏幕,直到它完全熄灭,映我
稽又颓败的神
。
“唐玦?”冷不丁听到这个我讳莫如深的名字,我心脏生生漏了一拍。
“我刚飞机,打算听你的,等会就去找靖闲。你说我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啊?他最近心
怎么样?你要不先给我透
一……”
周渐渐泛起寒意,和夜里料峭的
寒一起,钻
我的四肢百骸。
“他没有去世,这几年一直在F国养病,我也是刚刚才知。”
小张后面说了什么,我一片混沌的大脑基本上没有接收去,我甚至不记得这通电话是怎么被挂断的,好像是我挂的,又好像是有人在喊小张,小张那边挂断的。
小张沉了一气
:“尘哥,我有件事要跟您说,您得先
好心理准备……”
“季2号,你可是佛祖面前开过光的,要保佑我一切顺利啊。”
“那,那靖闲呢?”
“尘哥,那个,您现在在哪?”
此时此刻,我本该绪崩溃,本该把自己狠狠摔
走投无路的泥泞里去,从此不得安宁,但我没有,我只是对着熄灭的屏幕,借月光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
小张向来能言善,心理素质过
,像这样支支吾吾的
况,倒是个稀罕事。
失业了啊,我这个卖力蹦了四年多的梁小丑,终归还是失业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季靖闲的确都没有亲见过唐玦的遗
,我们得知消息的那天,就是唐玦
葬的那天,他亲
带我们去的,那是他唯一还在世的至亲……
“不是季总,是玦哥……”
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看了时间,快到晚上十一
了,这个时候,季靖闲一般还在书房继续工作,接不到电话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