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红衣女的话，那双悲悯的睛里似乎现了一丝丝讶异，然而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

她拖长了语调，“你自然是不知的，你若是知了，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过得如此凄惨。”

因而生的恨。

这人间啊，不过八百年，可她在荒海归墟，却已不知度过多久时光，在那漫长的时光中，所有的都化成了恨，是恨让她执念不消。

从天而降的神明不是别人，正是东天帝君。

“先太若是地有知，得知他的儿被当供应气运的容，女儿被当私生女养大，怕是怨恨地要从地底爬起来了吧？”

红衣女也不需要他相信，最后一座帝君庙倒塌，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迅速转变，在帝君庙上方凝结闪烁着雷电的黑云，似乎是要将这世间妖都劈的净净，然而雷电来时，却停在了红衣女上，随后，在黑的旋涡中，金光大盛，隐约可闻梵音，一位姿容不凡、丰神俊朗的神明缓缓现世。

他用悲悯的目光凝视着一嫁衣的红衣女，“尔等何人，何故毁我庙堂？”

如约到来的新帝觉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正是那片龙鳞。她望着长发在风中招展的红衣女，心突然生一种很不安的觉，无论这个红衣女是什么来历，是她醒了她，帮助了她，在新帝心中，她对红衣女的信任要远胜于对大公，龙鳞虽然离开了她的，但经由龙鳞所得到的知识与阅历却仍旧存在。

青年士完全愣住了，他本不懂红衣女在说什么。

青年士一愣。

火供奉。”

红衣女握住那片龙鳞，重新镶嵌自己，她笑容，问：“帝君贵人多忘事，不过八百年而已，世间又不曾经历沧海桑田，便将我忘了么？”

血的蝴蝶将她缓缓托起，来自神明的威压并不能让她到畏惧，因为她心无所惧，能够活到现在，不过是靠那仅剩的不甘与怨恨。

其实记不记得，对红衣女来说意义都不大，他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终究结局是不会改变。

“你……”

红衣女不由得笑意更深，看着这个被人为纵的命运所玩，却又浑然不知，甚至还恩德的可怜家伙。“你师父的主可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前皇帝，为皇长孙，你没有死，还活了来，但又活得这样艰难，你这一生，除了这个你捡来的小徒弟，又有什么是真的呢？”

帝君在上的俯瞰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毕竟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早已消逝，如今不过是一株苞待放的花苞，还有着来自荒海的气息。

她微微笑着，转过来看青年士，像是在看一只可怜虫：“你这样拼命又是为什么呢？谁会在意你，又有谁会谢你？你可知你是谁？哦……”

红衣女慢慢靠近了他，他并不害怕，毕竟他实在是太过

“一个人再倒霉，也总有个限度，可你实在是倒霉过了，你也不想想，你上的气运到哪里去了，又是被谁取走，别人又为何叫你活到现在？”

神明不会记得一只小小的蝴蝶，也不会记得曾对蝴蝶许的承诺。

他乃战神，镇压世间邪祟，庇佑世人安康，因此庙宇遍布天。

青年士呆呆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