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血已经浸透了他脸上的绷带，指尖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沙土中。

毁掉37是他不愿意的事，如果有选择……但是他没有选择，现在研究已经被迫中断，37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对18的愤怒和排斥，而一向顺从的18绪已经受到影响。

崔逸掌心的温度，崔逸的声音。

“听话，”他轻轻了王钺的发，“我们回去，你还是我最好的……”

“为什么……”王钺闭着睛，泪珠从角落，“为什么不是只我一个……我忍这么多，只想让你开心，只想让你知我可以……为什么……”

王钺慢慢靠在了崔逸肩上闭上了睛。

18扬起手时，崔逸闭上了睛。

轻轻晃了晃，慢慢走到了崔逸面前。

第三十三章再见...

他慢慢扬起了手。

那些藏在白衣服和面罩之后的伤害和被伤害。

王钺靠在崔逸肩上,声音很轻：“我是独一无二的,对么……为什么还要有别的人……”

心疼,不甘，失望,痛苦……

唯一能听到的安，唯一能受到的温柔，唯一能在黑暗中给他抚的。

18悄无声息地狠狠一挥手，静谧得几近凝固的空气中突然浮现无数黑的小，细如针尖。

是他替37扛所有痛苦的唯一支撑。

而37的失控几乎让他这些年来的心血全白费，一旦37不再只是无条件服从，就意味着失败，失控了的37无论对研究所还是对18，都是巨大的威胁。

崔逸没有说话,心里的滋味无法形容。

这些密密麻麻的黑在瞬间被拉长，再聚集，在空中短暂停顿之后，如同满弓离弦的箭束，划一划黑的弧线对着王钺后颈的位置了

崔逸闭上睛，手在王钺背上继续轻轻拍着：“我们回去……”

如果不毁掉37，他的努力最终会全化为泡影。

那些看不见脸的影，像恶梦一样围绕着他。

无论是37,还是18，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过程满满的都是黑暗，但他依然倾注了。

是崔逸。

是十几年来地狱一样的生活里唯一的温。

如果37此时此刻能窥探他的心，也许看到的是一片混乱。

“艺术品吗？”王钺闭着睛笑了笑。

“我知，我知，”崔逸轻声说，“你是最优秀的艺术品，你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你听话，”崔逸轻轻在他发上抓着，“我才会开心。”

空的房间，刺耳的惨叫，血淋淋的杀戮……

他以为一切都能自己设计的计划和步骤行去，控制，被控制，距离最后的成功只差一步。

“是不是害怕了？”崔逸轻轻搂住了他，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为什么要这样？”

崔逸柔和的声音在王钺耳边轻轻传来：“你这样不听话，我会担心。”

害怕，恐惧，绝望。

尽这个研究的动机是赤的贪，充满了罪恶,但对崔逸来说，这个研究本却有着无穷的挑战，最终的成果也会成为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