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心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目所及之尽是绯红的颜，寒得彻骨的凉意令温亦然的颤抖不止，他伸手去探温亦尘的鼻息，受不到一丝生命的跃动。

温亦然拼命告诉自己，他恨温亦尘，温亦尘死了最好。

“好，我们回家，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吧。”

如果那一枪，不是温亦然开的，那温亦尘还有拼死活来的理由。现在，温亦然扼杀了温亦尘最后一丝活来的希望。

“温亦尘……”

说时迟，那时快。

气若游丝的温亦尘颤颤巍巍伸手，他艰难地挪动脚步，撕心裂肺的痛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樊向阳正要伸手去腰间佩的枪，温亦然却快他一步，抢了枪，开膛发的动作一气呵成。弹以肉无法窥见的速度超温亦尘飞去，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温亦尘的膛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直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枪垂直落在地上，唇角微微勾起浅笑，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樊向阳弯腰去扶温亦然，可他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猛地拍开那双温的手，两死死盯着温亦尘。

温亦然双一，跪倒在地，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的人。

你就永远没办法忘记我了。

“然然……”

“亦尘，你把枪放，你别傻事。”乔希恒劝说，“如果你真的伤了樊向阳，亦然更加不会原谅你了。难你不想亦然原谅你了吗？”

别墅位于人迹罕至的地方，去附近的医院最快也要两小时车程，等到那时候温亦尘恐怕就血尽而亡了。乔希恒联系了直升飞机，翻箱倒柜找到急救的医药箱，用纱布将温亦尘极速血的伤缠住。

一时间，气氛剑弩张。

温亦尘的息越来越微弱，他低，看了一中枪的位置，似乎正中心脏，比他两年前过刀的地方更加准。

乔希恒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枪，空落落的弹仓里没有一颗弹，温亦尘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樊向阳动手，他真正想杀的人，是他自己。

“温亦尘，你想什么？！”

乔希恒朝失神的温亦然大喊：“温亦然，你再恨他，怎么能对他开枪？”

“这……”

可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痛，痛得快要不能呼了。

直

等乔希恒反应过来时，温亦尘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开膛的枪，直指樊向阳的后脑勺。

樊向阳搂过温亦然的肩，两人亲密无间的紧靠，刚转过，就传来温亦尘阴冷的声音：“樊向阳，谁允许你走了。”

樊向阳和温亦然缓缓转过，温亦尘虚虚的一笑，漆黑的瞳仁仿佛能看穿一切：“然然，你是不是很他？我说过吧，只要我有一气，你这一辈都别想和他在一起。”

温亦然的像是被定在原地，寒气一从脚底漫上，他的心尖一颤，紧接着四肢百骸遍布冰凉刺骨的痛。他看着温亦尘直直地倒在脚边，耳畔传来乔希恒声嘶力竭的大喊：“温亦尘！”

“你死了最好……”

温亦然上前挡住直指樊向阳的枪，樊向阳却一把将他拽到后：“亦然，别站来，太危险了。”

温亦尘无视了乔希恒的好言相劝，那双如描似画的眸充斥着阴森骇人的杀意，他看着温亦然一字一顿说：“然然，你这一生，都休想与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