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闯来。

李赫南起初吓了一，以为碰上什么新型的仙人，再然后闻到刺鼻的酒味，灭了烟就把人往外扯，他一向不是同心泛滥的人，尤其对于醉鬼。

那个年代，谁也不敢一步细究这个吻所代表的义，也许是年轻躁动的荷尔蒙发，也许是痛饮一整罐啤酒的后遗症，他们心照不宣的选择遗忘。

但多年以后，李赫南仍记得那片冬夜无人的篮球场看台，那两罐挂着冰霜的啤酒，那冰凉柔的少年的唇，一切都是冷的，朦胧的，但回想起来只觉得无限温柔。

他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赴约。

醉得一塌糊涂，一扎李赫南敞开的大衣怀里，然后就死抓着不松手。

冬天的夜风凄冷，停车场没辙没拦的，喝醉的人最忌风，李赫南把人连拖带抱的送自己车里，还开了风，借着车灯光线一打量，心陡然漏了半拍。

开玩笑，都到门了，难还能掉？不想来一开始拒绝就好了呀。

他没有撒谎，和前女友分手快三年了，除了冲动向嘉北表白那一次，他没有再和任何同有过一步的接，可能是白月光太亮，旁的，不过是腐草之萤罢了。

在约定的餐厅前停车，李赫南天旷野的了支烟。

烟忽闪忽灭，看一将要燃尽，他仍没决定，黎嘉庚就是在这个当闯来的。

但是，召之即来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且只对这一人限定。

开玩笑，这件大衣一万多呢，染上酒味可不行。

对方少年十足的材和半醉半醒间无意识散发的媚态，恰好击中了李赫南心里某块隐秘的角落。

不是小孩……但很漂亮。

“你喝醉了。”李赫南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好吗。”

钟嘉北打开了李赫南从不敢碰的阀门，同样，李赫南相信自己也是对方的第一次。

“你能不能……”

“不能。”话没说完便被对方斩断。

“家？家……”对方难得清醒了一瞬，一秒就掷地有声的答：“我不回家，不回——不回家！”伴随着否认还用力左右

凭借手，李赫南判定对方是个半大孩，因为材清瘦，骨架纤薄，戒心立刻消褪一半。

“嗯今天过节……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事没事……”这人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嘴里说的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说着没事对不起，但一双手就是死死抓着不松开。

“你确定没事？我送你去医院？或者……你住哪？”

“因为恰好遇见了吧。”嘉北是这么回答他的。

为什么是那个人，而不是自己？

他们是中同学，最深刻的接仅限于一个吻，现在想想也许那本算不上什么吻，只是嘴唇和嘴唇相碰而已，但也足够让那时的他们脸红心，无所适从。

那人喝了酒，脸颊白里透红，发丝间冒着汗，清甜的香味在车厢的风里和酒气混在一起，结合成某种果熟透了，发酵般的味，耳垂一粒小小的但是超级致的红宝石耳钉熠熠夺目，即使被放躺联排后座里，他的手也紧紧攥着李赫南的衣襟，“对不起……呃……”

钟嘉北是李赫南的白月光，是第一次心动的对象，也是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