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锁办公桌屉，毅然站起，来了个壮士断腕般的人机分离。

熬到快班，李赫南沉着脸回到办公室，早的傍晚来得仍然很早，才午六，整个办公间都被染上夕阳的金光晕，百叶窗是半开半合的模式，他的黑胡桃木办公桌也被染上条块分明的光斑，被阳光选中的分，木质肌理分明，屉上的锁孔正好被照得反光，像某人的心事，看似藏得足够严密，其实只要找对钥匙，只是一扭又一转的事。

“先听次好的吧。”

黎嘉庚来电。

门被轻叩了一，也许是薇，班前她都要来问一还有什么事要，但只响了一就归于安静，低跟便鞋渐渐走远。

李赫南觉得这样不行，实在太傻叉了。

打死李赫南也想不到自己这句

在手指到手机前的一刹那，屏幕亮起。

像是自己和自己打了个赌，但是没有赢。

毕竟是分公司上任才一年的一把手，李赫南和同事们还在磨合期，互相都不够了解，而且因为不常笑的缘故，他的面相趋于严肃，并不是那种令人如沐风的帅，小姑娘们平常远远的颜八卦其乐无边，但被老板近距离观摩工作现场那压力就太大了，更别提那些本来就把李赫南当作潜在敌的大老爷们了。

“薇，李总这是怎么了？办公室的风坏了吗？”

李赫南的瞳孔赫然放大，呼也跟着停了，怔了三五秒才无声的笑了。

“咳，没有，可能李总就是心血来吧。”薇总不能说李总在给自己没事找事吧。

手机往桌面一拍：大白天的开什么飞行模式！

阳光渐渐变得黯淡，最后一丝金余韵终于缓缓归去，手机漆黑的屏幕越发显得深邃。

难得主动一回的李总遭遇了铁卢，午在办公室都坐不住了，只要一静来就想去看手机，但每看一回都是失望，他又端着不想再去询问——问也白问，人家手机打不通。

“还是经理办公室的真大转椅不够舒服？”

李赫南牵了牵嘴角，抬手探向屉，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

拉开屉，他的手机静静的躺在那。

什么。

像是被针戳破气球一般，积攒了整个午的不满、纠结、怨怼都随着这句话“噗嗤”一声烟消云散。

于是整个午，华馨一枝花李赫南的影少见的现在各个门，一会找广告的人看一新产品的预投广告样片，一会找市场的人问问五代家用制氧机的用满意度，一会再找上午开会的那批人盯一公关方案的落实况……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是要裁员的节奏吗？

菩萨只适合供奉在桌案上，信徒偶尔去祭一就完事，一旦神祗亲自走来，质就不一样了。

“我刚才查了一wifi，没断啊。”

女人的第六真不是盖的。

但是电话那边极度开朗，极度元气的声音令他一振：“李赫南！我有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最好的，还是次好的？！”

李赫南背对着光线，看不清面上神，但是散发的气场却如有实质，那是一种山雨来之前的渊渟岳峙。

他发誓，在接通电话的同时他还很理智，知要恰如其分的展现自己的不兴，所以他故作矜持的发：“嗯？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