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主任哈腰地说：“是、是韩公吗？我是酒厂的苟主任啊，最近我们厂好好的整顿了一，工人面貌都大有改，厂长、书记都等着韩公过来视察哪，韩公你看你哪会儿有时间过来呀？”

“苟主任，你觉得我打这个电话合适吗？别说我本没他的电话，就是有，我也不会打的，我他是韩长、李长的儿还是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认识我，姑我不认识他。我就是一普通女工，就知活，别的我不懂，您也别找我。”说完，伍月转回车间活去了。

“我不记得了。苟主任别这么说，没人得罪我，我又不是什么领导，我这边还有事，改天再给苟主任打电话啊。”

韩也在那边笑了：“原来是苟主任啊，我最近比较忙，没时间过去，哪天有时间了，我再通知你们。”

“韩公，韩公……”苟主任把电话一扔，“什么玩意？你们都不是领导，是大爷，都他妈是我大爷。”

他翻着自己的手机，觑着睛找韩也的电话，心里想幸亏他留了个心，空把韩也的手机号记来了。找着了，就拿起固定电话一个号一个号地拨。

苟主任撇了撇嘴，电话那边明明是一片打闹呼喝声，一个小孩，能忙到天上去？

“小伍？哪个小伍？”

伍月憋了气，她想把那个人忘了，可总有人惦记着不让她忘。

他一看见伍阳，把他了来：“你！你是哪儿跑来的？给我去，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儿我回去活了。”

电话终于拨通了，嘈杂的背景声中传韩也的声音：“喂，哪位？”

“就是那个坐陪的小伍嘛，伍月，没穿工作服的那个丫。”苟主任尽心提示。

“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苟主任摆着手，“我就是随一说，你可别往心里去，小伍啊，咱们厂这况你也知，以前红火的时候可是三班倒，现在呢，就剩个白班了，而且效益越来越不行，我看啊，再这么去，你们这些临时工的饭碗也快不保了。那个韩公可是韩长家的儿，要能跟他搞好关系，你想想，还缺你们饭吃吗？厂长们是看那个韩公跟你认识，厂长的意思是想让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况，你看，你打一个？”

此时，韩也正带着一帮人包了场打台球。他风得意的，只是漂亮的脸上带了标记，被兄弟们耻笑了半天，不想他自己欺负人，还有帐都记在了那小野猫上。

伍月又转回：“那天坐陪的又不光我一个，厂长、书记都在呢，我说什么话能得罪他，他们不知？今天又让苟主任来兴师问罪。”

“韩公，是不是小伍说什么不好听的了，得罪了韩公啊？要真是这样，我替她给你陪罪，那个丫片，什么都敢说，你给她葱，她就敢鼻上，唉，辣是辣，要好好调教嘛……”

“伍月，伍月！”苟主任站了起来，“你别走，这可是厂长让我问的，这几天韩公也不来咱们厂了，你是不是哪儿的不好得罪人家了？”

“你，你……”苟主任指着伍月，你了半天气得也没说上一句全乎话，过了好半晌，他才一拍桌，咬着牙说，“反了你，不就是仗着姓韩的给你撑腰吗，你等着，那小也就图个新鲜，完了再找你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