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了，那就该走了。

但是他不敢这样。

加文坐立了起来，然后俯凑了过去，亲了亲除夕红彤彤的耳垂。

“来，papa跟你说，现在已经是八月了对不对？还差四个月就是国庆年假。到时候去你们学校门接你。”

本来上就要睡着的除夕骤然坐了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加文的上，瞪圆了睛看着他。

“国防军校全封闭不能直接在网上联系，但是我会给除夕写信。每天都写。每周六再给寄给你。”

除夕只是隐约清楚，这样是不对的。

除夕哭了？

除夕的被顺顺的很是舒服，咙里都发了咕噜噜的响声。

久到回想起过去的日，都是一层暗淡的灰。

“……嗯。”除夕眨了眨，小声地应了一声。

他有些费解，更多的却是心疼。

加文在黑暗中看见了一双泪的眸。

现在加文一看到他就觉得心有加速，得花费莫大意志力才能把那句“要不我不走了”给咽回去。

不知是不是被赵明月紧急培训、以及事后受到了常思剑的教育的原因，

看就要睡着了，加文突然心神一动，决定趁除夕神志不清的时候偷偷交代自己的决定。

一只

“除夕，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哦。”他小声说。

他两辈加起来活近四十年，第一次受到这种没由来的心慌，心里又酸又苦。

他的神顿时变得像是清晨海面上飘起的那层雾气一样湿。

那瞬间除夕捂住了自己耳朵，意识地回过看向了他。

一时之间，加文竟然不知该怎么开对除夕说这件事。

在度的学习和度的自律，加文只花了一周时间，就补齐了之前欠的课程。

边。

……

除夕太舍不得他了。

除夕绵绵的“嗯”了一声，长发扫过了加文的胳膊，有些微微的。

除夕还背对着他。

那表委屈的，就像是要被抛弃的狗狗一样。

于是在合上最后一页书本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不免蹦了这么一个念：……怎么就没了？

就像龙守着自己的宝藏。

哪里也不用去。

他不是故意的哭的，他只是控制不住。

要说谈恋了觉还真不一样，要是以前加文大概就在心里默念“慈父多败儿”，然后一脸严肃地跟除夕分析利弊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堕落。

再也没有人能伤害这个人，他会保护他。

那就要和除夕说再见了。

当天晚上，他摸着除夕的小翅膀哄他睡觉。

……除夕甚至清楚，他其实可以。只要他想，加文不会防备他，也打不过他。

一秒，除夕变回了人形，骑在了他的上。

教程对他来说突然变得很是简单。

加文本来以为没事了的，结果隔了一阵，突然听到了压着哽咽的细碎的哭声。

还得花费老大劲控制住自己，把被给他裹上，然后抱了怀里，轻声细语地安。

如果可能，他甚至想把加文栓起来，永远的禁锢在自己的边。

“那，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

很可惜，事并没有朝他想象中发展。

“除夕。”

他等了加文好久好久。

可恶啊……这不是犯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