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穿着个睡裙躺在床中央，小小一团，大半截肚都在外面，大概是在梦里觉得有些冷，于是无意识地用背后的翅膀把自己盖住了。

他看向了一旁恭敬俯站立的主教，银的眸里一难得的疑惑。

整个卿家都扎于第四军团，几乎代代相传，家族史上也有过第四军团的元帅。

加文微微动了动，后就传来了除夕的声音。

“你怕什么？”

但是有些事本来就不必追问。

还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姚重华看着天上的变幻莫测的星域，秀气地眉忽然紧锁。

除夕看了他一，转过了视线，说自己要睡觉了。

姚重华是现在的教皇，那他中的教宗，自然是那位在神台上老死的老者。

除夕把埋了加文的肩颈，从背后抱紧了他，用力嗅了嗅。

“教宗大人告诉我说，‘深渊里，带来噩运的恶睁开了，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红的花挤满了长桌。

他是加文的室友，他知的甚至比游更多。

他其实也隐约有过怀疑。

数光年外的第一星系。

“你还记得教宗大人的最后一个预言吗？”

“我也记得，所以才疑惑。”他说，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喜他的小玫瑰花。

，推了推镜，“……其实不太对劲。除夕当初是怎么活来的，又怎么成了宋少羽养，都很不对劲。而且那时候楚西还不能修炼，现在除夕的实力有目共睹……”

……

姚重华穿着教皇袍，纯白而无垢。仿佛一刻都能随风归去，羽化而登仙。

加文盯了一会，有些想逗他，又怕把他吵醒。最后只是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床边。

很低，很沉，“别动，让我抱抱。”

他不喜血腥味。

卿仪只能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于是加文唉声叹气地收着地上的玫瑰花，扎成了一捧又一捧，整整齐齐摆放到了餐桌上。

加文洗了个澡，发后掀开了被。

.

光明神教，称教皇为教宗。

他虽然是教皇，但不信天，

卿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脑里有些走神，不意外，这将是他呆在深蓝军校的最后一个星期。

只要加文人还在帝国一天，那他想，自己一定最清楚要怎么置他于死地。

“记得。”红衣主教恭恭敬敬地回答。

气氛被卿仪和游两个人这么一打扰，再也回不去了。

卿仪不是真的傻。

“我有害怕，游。”要到宿舍的时候，卿仪突然说。

他知加文养了虫族幼崽。

除夕了一个梦，他闻到了很的血腥味，还有挥之不去的烦人的呼喊。

“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因为立场不同被迫站在对立面……”

他们叫的是――“康斯坦丁”。

结果睡到后半夜，却突然被一双手环上了脖。

他已经婉拒了第一军团的邀请，准备回去继承卿家的分势力。这意味着，从此以后他和旁人大概会站在不一样的起上。

卿仪的脚步没停，他沉默了一会，回答：“我知。”

……

知他养过的小龙人会写字，甚至和除夕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