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甲方，今晚她和谁说话都没什么耐心，此时面前这个说话的对象也不需要她耐心，她把对方一视同仁为刘见。

        袁青梨没走，在包厢外找了块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她的公司在业小有名气，她的岗位也与大学所学专业对，对她一个双非院校的应届毕业生来说无可挑剔，唯一的槽是甲方爹乙方儿，她就是那个儿。

        方才在包厢里，与一众惊讶或僵的人不同，他听到她话里的容没什么反应，只是松了松肩膀，换个更舒服的坐姿窝在沙发里。

        “别这么看我啊。”

        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没那么好接近，任谁都看得来满怨气，男生终究是年纪不大，看她两，悻悻然走开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袁青梨的脸看：“今天的妆很好看，去我家？”

        二十二岁和十八岁也没有差很远，但袁青梨不知为何觉他的声音变得很陌生，空气中有灰尘在光浮动，袁青梨半倚着墙看他。

        最近接的这位客其实很平易近人，就是太墨迹，一天能通十次电话跟她敲定细节。这次通话不足一分钟，她已经能委婉又自然地结束谈话。

        “我还有事，今天先回去了。”无暇理会旁人震惊或呆滞的神，她拿上手机和包，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袁青梨上了一天半，这会儿不想和他绕绕弯弯，刚要开，他已经在两人只剩咫尺的距离中又往前了一步，袁青梨没设防，不由自主后退，被他至墙角。

        冲天的自信快要掩过KTV走廊刺鼻的香薰味了。紫绿男个不，额前的发长得看不清，不知成年没有，装大人装得用力过猛，袁青梨提不起兴趣，随：“我等人。”

        袁青梨淤积了一晚上的绪瞬间散了大半，七拐八绕的客和商不足的男同学让她心烦躁，陈宿西这样的直截了当才是她最喜的交手方式。

        去外面长了几年见识，袁青梨还是没能逃过前这人的诱惑。

        没想到陈宿西会跟来。

排前十的歌曲，是蔡依林的《倒带》。大家都是成年人，倒带回问题被问之前，或是听到回答之前都不难，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调整面上的表，袁青梨已经站起来。

        像个好看的混。

        袁青梨为人世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心好的时候和谁都能说上两句，心不好最直接的表现是疯言疯语。如今另一个当事人追来跟她计较，她直起不再靠墙，让自己多些气势。

        还没思考结果，迎面走来一个男生，发比包厢里那位还浮夸，又紫又绿，手上了几串很夸张的首饰。他停在她面前同她搭讪：“女，一个人来玩啊？”

        平心而论，陈宿西确实长得不错，比起中时期似乎又长了些，几年大学生活一没蹉跎他的好相，反倒是这装扮让他更扎了些。

        “会怎样？”

        陈宿西一都没介意她的态度，反而兀自笑开了。他的发很浅，光照来如般透彻。原来发型挑的是人，这样的发放别人上是浮夸，放他上却能让人衷心觉得“好看”和“合适”。

        他在她跟前停，低看她，冷不丁追究起来：“我以为你不愿意跟别人提这件事。”

        挂断电话后她靠在墙边，思考一会儿直接回家还是在附近吃，附近有一条很闹的小吃街，以前聚会散场后，她和苏会过去吃关东煮或者炒米粉。

        “我等刘见都不等你。”刘见就是那位一直围着她说话的男同学。

        “在等我啊？”紫绿男前脚刚走，银发男后脚就跟了来。两人之间还隔着几步距离，袁青梨已经听到他的声音。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袁青梨能在他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明显有话说，却又什么都没说，神中似有若无的试探反而让人想往上凑。

        “没有不愿意。”袁青梨面对他的脸，没有回避话题。回来两个多月，袁青梨已许久没见过这等档次的年轻男人，她发觉自己还是不太能一视同仁。

        而她也真的这么了。

        他向前两步，两人距离更近一些，袁青梨才发现他唇两公分的位置穿了一个孔，以及一枚细小的银钉。

        袁青梨觉酒劲上来了，可也清楚知那不是酒劲，她只是刚好想这么，所以仰着脖散发香气。生理期刚结束的女人是海边清晨涨的，她本来没这心思，但他今天恰好比她晚到，并且染了一夸张又好看的发，又刚好凑到她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