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瞬间急了，恨不得伸手捂住她的嘴：“瞎说什么呢！”

        第二天是周日，袁青梨照例留在家里过夜。

        她母亲活了四十多年，依然是个把什么都往脸上写的傻白甜，什么事都拐不过两个弯就会被人看穿看破。

        前一晚休息得太好，袁青梨有些睡不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袁青禾手上的银饰。这也是袁青梨送的，女中生的升学礼。此时女中生已经到了睡觉的，无奈捣乱，袁青禾眯着小声抱怨：“你怎么都不困啊？”

        小城市就这不好，地方就这么大，回忆都太密集了，一旦其中，未尘封的记忆总要争先恐后跑来。

        “妈，想什么呢？”袁青梨直问。

        袁青梨没再往说，这话题也算揭过去了。

        ......

        “没有，没有。”母亲目光没从她上移开：“看看我的漂亮女儿。”

        接着反而遭到嘲笑：“你怎么这么困啊？”

        他们家住的小区很老，袁青梨上初中后他们一家才从镇上搬来，捡便宜买的急转二手房。袁青禾还小的时候，袁青梨是带着她睡的，剩的一间房慢慢被父亲堆成杂间，后面也懒得收拾，妹俩这么多年都挤在同一张小床上。

        她们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还会互相嫌弃，现在只剩珍惜。越长大一起相的时间越少，袁青梨上大学后变得很忙，虽然留在本省，但接连几年的寒暑假也只是回来待几天，这两年袁青禾愈发粘她。

        袁青梨听着习以为常的夸奖，没作反应，果然，一句就直接主题了――

        她的学生时代过得略微窘迫，不忍心让妹妹也窘迫。

        “哎呀。”母亲看她要走，追着在她耳边小声：“别光顾着赚钱，也得谈恋的啊！”

        她自己上中的时候可是力无限，晚上瞎玩到凌晨第二天还能爬起来去上课。说到这个，袁青禾更气了：“我以前看你那样，一直以为上中很轻松，结果我现在每天上课写作业都已经累得没心思别的事了。”

        这些话以往重复了太多次，袁青梨左耳右耳，客厅里袁父放着电视，笑得震天响。袁青梨往那边看一，忍不住讥讽声：“你缺个正常老伴。”

        袁青梨随说：“不知，没注意。”

        她家小区不近路边，住的多是老人，夜后一片静谧。袁青梨躺在床上，仿佛还能透过遮光的窗帘看到等在楼的玩伴们。

        重中学的女中生：“......”

        那时候她不缺朋友，上学日或周末都能成群结队地玩。一群人每天踩到教室，早晚读都在交接耳，课堂最多听一半，一课就跑得没影。袁青梨和这些人不大相同的是，她不玩得多疯都能时交作业，甚至帮陈宿西把作业也写了，当然――是有偿的。

        同样要来厨房找果汁喝的女中生：“......”

        袁青禾跟她不一样，这姑娘从小就品学兼优，脾气也比她柔得多，所以成年后有了小钱的她总会尽量满足这个妹妹的愿望，让漂亮衣服和漂亮服饰填满少女的衣橱。

        洗完碗，袁青梨从冰箱里拿果汁喝，母亲仍跟在她后，几次言又止。

        “那我们梨梨有没有遇到什么正常对象啊？有合适的就看嘛，也不吃亏的。”

        听着重中的女学生发表上学言，袁青梨毫不羞愧：“可能因为我不学习吧。”

        对话声中断后，袁青禾很快睡过去，独留袁青梨盯着黑漆漆的窗发呆。

        这是大实话。袁青梨一向对学习不怎么上心，但她几乎不违背校园纪律的事，每天在保证勤率的况持不学习，混混沌沌毕了业，能考上大学已经是万幸。

        袁母有所不知，她大女儿谈过的恋可不少。

        袁青梨轻轻翻过，想起那枚被她压在的唇钉，以及他浮光一样清浅的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