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也不打算这么了。若真这么了，我这么多年所持的又算什么？我的骄傲又算什么？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我会渐渐变成一个可怕的人……”

柳蕴安接过去帕，趴在膝哭了起来。

柳棠溪微微叹气，递过去一方帕。

“善良吗？”柳蕴安眶微红，喃喃，“佑帝荒淫昏庸、太残暴、朝堂上暗汹涌。在这样的环境，若真的如你一般善良，我和三皇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说着说着，柳蕴安的睛渐渐湿了。

“你比我厉害多了。”柳蕴安打心底说，“从前是我低看你了。”

“那是因为我们善良。”柳棠溪毫不客气地破。

“不用。”

她为的是一己私，谨王为的却是大义。

拿着帕了脸上的泪，柳蕴安抬看向了柳棠溪，：“也对，你若不善良，你早就把我的事告诉皇上了。皇上若不善良，也早就杀了我了。谢谢你。”

谨王并非是瞧不起她，而是因为，他跟她不一样。

“谁说你失败了？”柳棠溪，“你若真想事，什么事不了？我记得你学的是理科吧？你还喜读书，日日泡在图书馆，可谓是博览群书。你脑海中有那么多知识，为何要把视线放在那些权谋上？你可以为百姓为这个世界些什么。我记得你小时候还常常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给百姓带来便利，后来却不了。你又不是不会，为何不呢？你了先的东西，自然能积累名望，即便是你不能官掌握权力，也能收获世人的崇拜。除了这些，你还可以别的。你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你没试过又怎知不可以呢？你说你和三皇惨，再惨能比谨王惨吗？为先皇嫡，却被庶的兄长赶京去。这十几年在边境生死，守卫大历，到来却因功勋卓着，被皇上一圣旨召京城，在回京的路上又经历了无数次暗杀。可你看，他即便在这般困境中，可有用手中的兵去肆意屠戮佑帝？他在成功之后，可有斩杀与他对立之人？如今朝堂上依旧有从前支持太和三皇的人为官。他整治的，都是朝廷的蛀虫，而不是照派系划分。你不正是知这一，才肆无忌惮地以退为，来到了寺庙中吗？”

哭了许久，柳蕴安终于停了来。

“啪嗒”一滴泪掉了来。

柳蕴安怔了怔。

“我？”柳蕴安自嘲一，“我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皇上能留我命让我在这世间苟延残就已经是他的仁慈。”

心的想法被柳棠溪戳破。

“我很厉害吗？”柳棠溪抿了抿唇，很诚实地，“我就是个普通人，可没你厉害。”

“回顾这一辈，我都不知自己究竟了什么。我既不够善良，也不够狠，事得稀里糊涂的。我本以为自己能仗着知晓事多，有智慧谋略，在这个相对落后的朝代如鱼得，可到来还是输给了古人，输给了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连你这种不争不抢，没有抱负的人都能过得比我好。”

今日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从未与人诉说过。面对同为穿越的柳棠溪，却轻易说了。而说来之后，她觉心里轻松多了。

今日她算是想明白了，她自诩聪明，却猜错了谨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