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送她东西，你要谢的人只有我一个。是她欠我的，我给她她也未必敢收，还不如我毁了这礼。”霁月振振有词地说。

“你彻夜未归，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雨公的手指上淋淋的，面颊上的红云也烧到了耳。他不动声地回了手，背过，对还赖在榻上不起的霁月说：“我去给你找件衣裳穿。”

“他来过这里？！”

足了，他白的脸上浮着自然的红晕，平日里跋扈的格不见了，像一只小狗，趴伏在床尾乖顺得很。

雨公手里还着半块霁月剩绿豆糕，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霁月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把那半块绿豆糕，连同雨公的手指，一齐卷到了嘴里。香糯的绿豆糕在尖上化开，霁月把雨公指尖上沾的绿豆糕沫也’净了。

找了一件自己几年前材还未时穿过的湖绿袍，雨公比量了一，霁月穿着应该差不多。霁月兴兴地接过袍，穿上之后站在榻上转了个圈儿。

“丑丑，你对我真好。”

“不准你送她东西！不准！”

雨公走到桌边，倒了一茶喝，总算把那些不快压去了。自己和一个孩计较什么，他不懂事，自己教他就好了。“你不喜，不代表你堂不喜。这是我送给她的东西，谢她给的药膏，治好了我脸上的伤。你若不愿意代送，可以告诉我她在何，我再买份送她就好。只是你以后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这样任妄为，太易吃亏。”

“那你可以直说，这胭脂何罪之有，没必要非给摔烂不可啊。”

只是一件普通的袍，穿在霁月上却光彩照人。雨公看着他脖颈上空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给霁月和他堂准备了一小礼，还放在镜台边。他取一个黑的小匣，里面放着一块鸡心状的玛瑙坠，用红绳系着。雨公拨开霁月的发，帮他上，霁月低着，玩着小坠。

“你！你……”雨公被霁月气得说不话。

“这个是谢礼，为了答谢你上次的搭救。我还为你堂也准备了一份小礼，你回家的时候记得带走。”

“怎么会？有一位叫淞玉的公，他说……”雨公话还未说完，就被霁月打断了。

霁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要送她礼？是什么？我要看！”

“好甜。”霁月满足地眯着睛。“还要！”

雨公叹了气。“你太偏激了。罢了，摔了就摔了吧。你先坐来吃饭，吃过饭就回家去吧，恕我不远送了。”

“你赶我走？”霁月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雨公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淞玉的模样已经在他心中临摹了一百遍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花花草草以外的东西动心，不过他不确定淞玉到底是不是真实

“你我都是男，要胭脂有何用？以防你要转送他人，我得先毁掉它！”

“好看吗？”

“我家没有人。”霁月落寞地说。

雨公把从镇上的烟云斋买的一盒胭脂递给霁月看。“就是这个，她会喜吗？”

谁知霁月接过胭脂，打开盖，把胭脂狠狠摔到了地上，小瓷瓶那里经得住这样的摔法，顿时就四分五裂，胭脂红粉洒落一地，飘俗腻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