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听了一会儿，待他停后，她笑：“先生竟也有弹错音的时候，真稀奇了。”

        “已经决定明日走了？”李晗问，“这两日雪，路不好走，可以晚几日再说。”

        也不知是个怎样惊世艳绝的人才，让人不景仰都不行。

        野菊也要开败了，又一个秋天即将过去了。这个秋天，没有中秋聚会，也没有南阳讲会，陆宁过得异常安静。

        李晗原想再多说些，但见她仍然是毫不知的模样，最终没说。哎……还是缓缓吧。

        片刻之后，他又抬起，朝她招手，“珑儿，我错了哪儿，你来弹一次。”

        解元……是第一名呢。陆宁提笔回了信，顺便放了一只野菊花在书信中。

        陆宁心激动，可一看信封，是温聆写来的，不免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苏棠写的呢……”

        托木城，陆宁今日无事也看了北境和草原诸落的一些资料，知这是草原上的战略重地，若是能攻这座城，那前方大半的胡人领地，都将如探取。

        小丫，自陆宁恢复女装，林夫就这么唤她，颇有疼之意。

        据说太殿从敌营离开时，阿奇善率领无数锐围追堵截，设了天罗地网，都未能将他拦。

        陆宁对此倒无所谓，大方：“一个名字而已，先生喜的话，就这么叫吧。”

        梦浮生都弹过无数遍了，陆宁十分熟悉。可弹着弹着，便到李晗从后靠近，清冽的竹叶气息，微微笼罩了她。接着，他双臂展开来，轻轻环住了她，修长匀称的手指覆盖了她柔雪白的小手。

        少女欺霜赛雪的肌肤上透淡淡的粉红，眸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前的吃，粉的小嘴小吃着。

字还得熟悉起来。”

        陆宁嗯了一声，目光已经专注地落在书上。

        这一年来，听了许多关于这位太殿的传说，陆宁觉得，这个人或许是天生太的料吧，朝政也好，打仗也好，竟没有不通的。

        算起来，苏棠一行三人已经离开书院大半年了，竟是一丝讯息也无。

        他站起，：“你先看书吧，我今日捉了两条鱼，这就去给你些新鲜的鱼汤来。”

        拿了温聆的信回到屋里，细细展开，里面说他秋闱取得了解元的好成绩，还问起她在杭州的住，好方便日后书信往来。

        李晗却似有重重心事，未曾回答她，起取了琴来，手指抚上微凉的琴弦，弹起了很久没听过的的那曲《梦浮生》。

        林夫：“小丫想什么呢，苏棠是去打仗的，哪儿来的时间写信？况且，听说如今大军已经深草原腹地，即将到达托木，那里易守难攻，只怕又是恶战一场……”

        林夫看见她，急忙走过去，将手里的一份信给她，“寻了你许久，总算看见你了。这是你盼了许久的信。”

        陆宁不疑有它，起来理了理衣裙，走过去坐。

        在清风居用过鱼汤之后，已至薄暮时。陆宁别了李晗，在回斋舍的路上，遇到林夫。

        事实果真如他所料。

        李晗沉默了片刻，见她吃完了一盅，便又给她盛了。

        李晗看着她，又：“不如，我喊你珑儿如何？”

        这年第一场雪起来时，陆宁正在清风居里捧着一碗烘烘的小鱼炖乳，前的火炉烧得正旺。

        什么嫁，她只想招婿。不过这话也没必要与李晗说。

        早在当初寻人的时候，他就把颜府的讯息摸遍了，知颜府有一个从未见过外人的女儿，名唤颜芊珑。因那时他早就怀疑颜芊珑才是自己要寻的人，所以这个名字也已经在心回转过无数遍了。

        李晗见她兀自笑得开心，完全不知他的纷乱心事正是因她所致，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他的眸微微垂，睫又密又长，掩几分落寞。

        陆宁了谢。吃了几后，见李晗在发呆，便：“先生也吃啊。”

        不知不觉，这场仗打了快一年了。自收复玉关、函崤关之后，有过一段胶着时期，燕军因长途跋涉，且又有些土不服，一度战得极为艰难，后来听说是太殿只敌营，潜伏在敌军将领边长达半月，拿到了胡人的兵力布形图，这才迅速扭转了战局，率领大军连破三城，重创东胡军。

        陆宁摇，“我娘亲派人来接我了。我已经拖了好些日，明日必须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