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妄瞥开视线，目光落在了满山的魂魄上，再看向秦鹿，心想死了好几年了还没走，被这么多英魂护着的姑娘也算难得了。

“啊……”秦鹿一瞬了难过的表，以为梁妄说的曾经，是因为对方死了，于是叹了句：“你好可怜啊，自己虽然活着，未婚妻却死了。”

后来，秦鹿还是跟着梁妄走了，她在南郡的山上守了四年的时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瞧见她的，来往逃亡的人有许多，但谁能看得见鬼呢？梁妄是她碰见的，第一个能看得到鬼的人，也是她这四年来第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我死的时候长了尸斑，第二天尸就开始烂了。”秦鹿说完，往地上一坐，她想碰一碰陈瑶，然而碰不到，于是问梁妄：“王爷是打算把她送到哪儿啊？”

“你是真的打算和本王抢尸呢？”梁妄听她这般说，无奈地摇了摇。

梁妄看向她，忽而一笑：“你问这么多什么？”

梁妄看见了，只是目光沉了沉：“死人长尸斑是正常的。”

秦鹿第一次见陈瑶，便是在这个时候，寒冬的风开了尸上盖着的草席，陈瑶致漂亮的脸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看了一陈瑶，再看梁妄，问了句：“这是你什么人？”

梁妄轻轻眨了眨，低声了句：“也没什么可怜不可怜，人总有一死的。”

梁妄轻声说了句：“是啊……”

他地方的安定生活，但慕山起义军也只持了两年，他们没逃，生在南郡，死也死在了南郡。

梁妄也不知如何介绍，只能用两人以前的关系解释：“曾经的未婚妻。”

秦鹿说：“我见你兴，想和你多说些话嘛！”

但他能把陈瑶送去良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世上死的人多了，多一两缕魂魄算不得什么，但像她这般，魂魄完整无残缺，后还有三千没有任何意识，完全忠臣与她的魂魄，也算是可以记书中的奇谈。

“良川。”梁妄说完，秦鹿便：“良川远着呢，前段时间雪还好说，现在化雪了都是气，肯定要不了两天她就要烂了，到时候尸落在一路上的土地里，就算到了良川也不完整了。”

秦鹿不知为何秦虎死了就是死了，她死了，却还依旧飘在这世上，后来仔细想了想，恐怕也是与秦虎有关的。

“她长尸斑了。”秦鹿指着陈瑶脸上的一说。

“她叫什么？”秦鹿问。

前这个自称叫秦鹿的姑娘，其实也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山上大约有三千魂，一举一动都受她的心来，她见了梁妄兴，却也碰不到梁妄，拽着梁妄好几次袖都失败，大睛里满是失望，撅着嘴说：“死了有死了的坏。”

秦鹿：“我是真的打算帮你的。”

秦鹿忽而说：“哎！我帮你吧！”

梁妄看着她，秦鹿的双很明亮，睫纤长，弯着睛说：“我是鬼啊！我可以附的嘛，鬼魂上有阴气，被附的尸不会腐烂，我附在她上，保她的尸不烂，等到了良川再来，好不好？”

“死了也有死了的好。”梁妄说完，累极将板车放在了一边。

西齐的老皇帝撤离南郡后没多久，北迹就打过来了，皇帝逃的那日，秦鹿偷偷跟了过去，她手上握着秦虎的令牌，想给梁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