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将信收了起来，去书房也写了一页纸，让谢尽好好照顾，等天气稍微和一儿了，她就和梁妄一同去找他，见个面，叙叙旧。

放飞了鸽后，秦鹿将锅炉上的粥盛了来，梁妄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她自己坐在门前喝了一碗，了会儿冷风后，秦鹿还是决定收拾东西，早些启程去卓城。

谢尽的骨碎了儿，卧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风寒好了，但是一直都没好透，门要杵拐杖了，他自己分外不自在。

秦鹿说：“我们与谢尽的距离，不是卓城和轩城靠得那么近，一日来回便能见到，近些年，我见他的次数似乎更少了，我是见着谢尽从小到老的，心里酸得很，有些舍不得。”

他开始变得啰嗦了，似乎边没有真正熟悉的人，便变得不习惯，非要找些人，能说些心里话才好。

书信写到最后，谢尽便说这都是自己的一些啰嗦话，让秦鹿看见了就算了，也不必特地去一趟卓城看他，后又多加了句他最近得了好纸好笔，或许梁妄会喜。

谢尽的三页纸轻飘飘的，风一就落了一地。

秦鹿应，便开始往外收拾东西，从梁妄床上将他平日里靠的枕抱去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回问了梁妄一句：“王爷那时……为何没给他长青符？”

“长青符又不是长生不老药，说到底也是障法，寿命渐消，自欺欺人罢了，给与不给，无甚差别，给多了反而依赖，太过于执着相貌年龄，于他而言不是好事。”梁妄说罢，瞥了一桌上的信纸。

前年秦鹿与梁妄从洛川回来，谢尽想让梁妄给长青符，他没好意思开，结果梁妄给了他银钱，如他这般年龄的，最不缺、最不在意的就是银钱了。

照镜时，不觉得自己年老，可一旦伤筋动骨了之后，才知晓早就经不起折腾了，光是相年轻着，没多大用。

秦鹿与梁妄离开无有斋的时候，从荷塘边摘了一枝梅花在了车门帘的雕花里，一路

如何说？人都是不服老也不行的。

第91章将军之信：二

实则，心不一，就是忽而觉得自己恐怕时日无多，有些害怕，有些寂寞，这才想让秦鹿与梁妄去一趟，如若能在自己死前见见故人，他会安心些。

梁妄午间醒来，秦鹿便将谢尽写的信给他看。

躺在床上不能动，连忙去叫了大夫，大夫见谢尽如此，还说他奇怪，分明是正值壮年的人，偏生的五脏六腑全都了衰老，许多功能都开始退化了，骨也不好，摔了就容易断。

书信上的容，将这些细节都写得很实在，还了儿他自己的牢，足足三页纸，秦鹿看来，忽而察觉谢尽是真的老了。

结果他那友苍老了许多，从洛川回来之后，谢尽便有些认命了。

第二日天晴，早间太阳便很明媚，有了些初的样。

去年他不服老，去了一趟洛川，见了洛川中，曾经有过几次会面一同炼过丹的友，还碰见了许金，特地给秦鹿写了封信告知的。

梁妄看完后没什么反应，只是喝着粥，：“生老病死，实属常态，这世上能活过七十的人本就不多，他到今年才服老，已经不错了。”

梁妄静了会儿，说：“既然你想看他，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