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妄见了，轻声笑了笑，果然，他还是喜绿。

听见梁妄叫自己，秦鹿应声，低看来。

秦鹿里外找了几次，便觉得晕，捂着心险些气得吐血。

扶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紧密亲吻，几乎咬湿了领。

“屋有何可惜，有钱便能再买，王爷的千年墨，本姑娘的字帖，全都被搬空了！一样也没留！”秦鹿不信邪地又里里外外找了几圈。

梁妄朝她招了招手，：“走吧，不过就是个字帖，没了便没了。”

三日前，她还收到过良川的来信，说是这边一切安好，叫她放心，只等她回来了，谁知来时，居然是这般状况。

梁妄定定地站在门外，望着青瓦的牌匾，恍惚之际，这似乎还是当年的梁王府，梁王府三个字上，还镀了一层金。

直到二人气吁吁了，方抵着额，将彼此望中。

一个眨，便是如今，非人非，只有个穿绿裙的女，双手叉腰骂骂咧咧地绕过门几个屋舍，后还有两只小猫跟着跑东跑西，像是两条小尾巴。

梁妄还未来得及车，便听见秦鹿的骂声，她冲屋里，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院里交错的脚印将未来得及化的雪压得很厚实，雪面上满是灰黄的泥土，而这些空落的屋里依旧蒙尘，别说是置放了用品，就是也不曾过。

他记得那年嬷嬷问他：“小王爷，要不了两日便是您的生辰，您是喜这绿绸布，还是黄的那块？”

乱世之中，几人可信？尤其是他与秦鹿那一屋东西，还值钱得紧。

门前有人经过，瞧见站在门外的梁妄时，又朝门看了，：“这家屋的主人急着赶路，两日前便将屋东西一应变卖，现剩个空屋，你们若想搬东西，也是来迟咯！”

“小鹿！”梁妄扬声，秦鹿正立在一个房屋的飞檐上，试图瞧瞧，屋是否有遭人打劫的痕迹，两只小猫立在飞檐，抬起晃着尾巴，生怕秦鹿摔来似的，焦急地唤个不停。

梁妄当时捧着书，见绿绸布上暗绣了纹，于日光仿若粼粼波光，一时恍惚，：“我喜绿的。”

汉也跟了院，哎哟直喊好几声，说：“这般大的屋，丢了可惜，丢了可惜啊。”

车路过良川，秦鹿才知即便是良川的人，也都胆战心惊，恨不得快速逃离，但天赐国土就这么大，他们能逃到哪儿去呢？

梁妄哦了一声，大约猜到会是这样。

只需转，后繁茂的山丁树便开遍了白的小花儿，浅淡的香味儿似乎穿过了时间，传到了他的跟前，纷纷几片过大的雪花，一如山丁的花，扫过梁妄眉前，记忆中的这，还算生意盎然。

秦鹿心中委屈更重，她：“王爷不记得，我记得！你

罢了，罢了。

“哪里不一样？”梁妄问她。

昔日梁王府前的山丁树果然被砍了，就剩个看上去像是发了霉的树墩儿，车停在梁王府前，秦鹿匆匆去，见自家大门敞开，还以为雇的几个仆人都还在，谁知冲院里时才发现，一屋东西早就被人搬走了。

秦鹿有些委屈，踢了一抔雪，正好落在两只小猫的，猫儿摇了摇，抖落的白雪，秦鹿：“那字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