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照……

“拿钱拿钱，不带赊账的啊，老刘你上次赊我的五块还没给呢……”邢立国把钱压在桌角的茶缸，拿起手机说，“你那嗓又疼了啊？声儿听着跟牙齿漏风一样。明儿回来去上次那医馆再抓中药吧，前年是不是喝了俩礼拜了大半年没犯病？”

“多远啊？我坐个公交算上等车时间都超不过四十分钟的，不知得以为我回家一趟得横跨大西洋了呢。”邢野辣得直气儿，拿起旁边的冰镇可乐灌了两，这才哑着嗓接着说，“听您这意思，明儿有安排？”

[野生的小野]：……

[Wen]：不看鸟了？

对面‘哗啦啦’的洗牌声响起，不知谁说了句什么，邢立国的声儿听着乐：“那是，文阳术学院你们知不，就那谁，反正好几个特有名那个画家就是文来的，我儿以后也是要当艺术家的。”

电话开的是免提，对面突然一嗓嚎得后面吃饭的郝飞一激灵，郝飞抬起手竖了个大拇指，吃着东西齿糊地夸赞：“叔叔中气真足！”

“啧。”邢野不满地咂，“什么叫我回回吧，老邢你这就有过分了啊。”

邢野屈起一条踩在椅上，偏着，挑起麻辣里的宽粉送嘴里，鼻尖冒一层细密的薄汗：“回啊，大中秋的留你孤家寡人地赏月啊。”

“……有了陈忘了儿。”邢野了张纸了嘴，“那我也得回。变天儿了，你儿还盖着夏凉被呢，这一个礼拜没被冻死真算我命了。我得回去拿条被，还有衣服什么的。”

一周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中秋前一天晚上，邢野在宿舍跟他爸打电话。

邢野愤愤地在手机上敲字：谁要看这个鸟了！我想看的是你d……

靠！

更冷了，妈的。

“你要有事儿不回也行，那么大老远，麻烦。”

邢野听着电话那邢立国日常牌桌尬，有无奈，又觉得好笑。

一句话还没打完，邢野的理智逐渐回了笼，他沉沉地吁一气，把框里的话删除，面无表地回复：不，是鸟太可了，可到我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述，只能以……来概括。

完发送，邢野立一把丢手机，钻回被窝里，阖蹙眉。

邢立国那边打着牌，随应和：“行，那你回回吧。”

“――糊了！”

自打小时候母亲病逝，一直是由父亲一人单独将他抚养大，虽说邢立国确确

“我不去，”邢野皱眉，“那味儿太恶心了，我一想起来就想吐。”

邢野皱着眉开这张图，两指扒拉着放大缩小来回看了半天，认命地确定了，这他妈还真的是一张鸟照――小混正蜷在鸟窝里酣睡，尖尖的鸟喙藏在柔洁白的羽，只一颗汤圆般的小脑袋。

对面停了一会儿，回复过来。

“良药苦嘛。”

“哎，二饼，我碰了！”邢立国斜看着面前的牌，嘴里叼着烟糊不清地说，“儿，你明天回家不？”

，将手机解锁，一边有些紧张又雀跃地在心里琢磨，温承书深更半夜地怎么会发图片给他，该不会是――

邢立国那边儿呵呵笑了两声：“不愧是我儿，我明儿约了老陈晚上去城南垂钓场夜钓。”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