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见到了。但是当时我想还不如不见呢，睁睁看着至亲离开的时候无力太重。”顾云腾说罢招过万里河，让他去安排云笑的后事，之后才又对连希成说：“其实我妈走之前神状态已经不是太好，一阵清明一阵糊涂，大夫曾说过她有抑郁症。可能我爸在她走后这么自责也是觉得我妈抑郁跟他年轻时犯的错脱不了系。你应该好奇的吧，为什么我爸洗完澡非得有人陪着。”

……

云上燕咬着唇了，待亲自确认了白布后面的确实是她爸，这才哇的一声大哭来，震得旁边的顾云腾和连希成心里一颤，仿佛都想到了什么。

“是有儿。”

李绕铃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会儿也觉得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云先生多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

“我妈死前我爸正好在洗澡。其实搁以往我爸都不会让她背的，但是那天我妈状态特别好，主动要求要给我爸背，我爸也就没多想，谁知他洗完我妈也差不多了。我爸有段时间很排斥洗澡，我想他心里也是

这种觉其实并不常现，但恰巧车里所有人都受过，所以他们明白那是失去至亲的人时才会产生的恐惧和无助。

这会儿云上燕看到他们心里是憎恶的，恨不得扑过去好好问问为什么不看好孩，但是话到嘴边却只成了一句：“我爸呢？”

几人上了车，由连希成来负责开车，一路上车里都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云上燕的在不停发抖。她好像冷得厉害，可是因为早上的空气足够凉，所以车里并没有开冷气。大家都意识到，或许这孩只是心底发凉。

万里河打开病房的门，满室的白便映众人帘。云上燕走过去意图翻开白布，万里河却疾手快地拦了她一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云笑被撞飞之后碰到路边的铁隔栏，面貌被损，看着着实有些可怖。

万里河已经在院门等着，一行人听他说了才知，三舅云笑是为了救一个两岁多的孩才被一辆货车撞上的。那孩一家人得知官方联系不到云笑的家人，所以一直在医院守着没离开。

连希成还记得他姥去世那天也是像今天这样晴空万里，他在工地里已经忙活了几个小时，一心盼着赶紧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休息一，可是谁曾想还没耗到午饭时间，许院长就来电话说他姥姥快不行了。他当扔了活就往养老院跑，可还是晚了。他去的时候他姥已经咽气，再也不会着笑对他说一声“大孙你来啦”……

叫还没睡醒的老爷。要不以往都是一起吃饭，只今天因为担心云上燕饿着，小一辈们才先吃的。

“顾夫人离开的时候你见到她最后一面了么？”连希成在走廊里拿烟来才想起这里不让，便重新了回去，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顾云腾说过顾夫人离开前是留了遗言的。

连希成去把车开车库，李绕铃则带着犹不敢相信噩耗的云上燕一起到外等了一会儿。期间云上燕一直没说话，直到屋里传来关门的声音，她才像被什么冷不丁敲醒一样，低低地说：“绕铃，我这终于知我昨晚为什么一直睡不着了……”跟着泪就跟断了线的珠似的扑簌簌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