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问她：“姨母，您觉得我当如何是好？”

他们兄弟的名字都取自“仁义礼智信”之中，徐明信听着该是老五，其实是老四。因为母亲生他的时候伤了，夫妻俩一合计反正也不会有老五了，明信又比明智好听，就叫了明信。

宁沅果然不是傻的。这样的年纪能随听一句话都深想两分已不易了，他还能结合各样原因把兄弟几个都数一遍，最后有理有据地觉得是在说自己。

她续：“至于这次的‘意外’，姨母与你父皇自会为你查清。若当真是燕修容，想来你父皇会给你一个交待。但在查明之前你大可不必为此在与你二弟多生事端，凡事等一等再说吧。”

“是……”宁沅说着又叹，“可他学东西原就慢些，又要额外给加这些来学，直得自己很累。我有时会愧疚于自己不如他刻苦，有时又觉他那样也并不好。”

这别苑是皇帝赐给他的，许多官员都在行附近有这样的宅，以便圣驾前来避暑时召他们议政。前不久徐明信当了御前侍卫，他就收拾了一方院给他，让他不当值时能来歇歇脚。

宁沅颔首：“这我明白。”

徐明义松气，叫了声：“四弟。”

宁沅望着苦药汤，不禁嫌弃地扯了嘴角，但喝得倒也痛快，一声不吭地仰首饮尽。

“是啊。”宁沅叹气，“我比二弟大两岁，也就比他早两年读书，现学的东西原是比他要深一些的。他却常常见我在背什么文章，便也要偷偷背来，常常到了深夜都还不睡。”

别苑不大，走到哪里也没有几步路，徐明义却很有些忐忑――挨踢可是很危险的，会伤得多重全凭运气。轻的疼上几天也就过去了，重的伤筋动骨、伤及脏，乃至伤了命的都有。

夏云姒不由笑笑：“那你二弟可当真和你叫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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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待得推门了徐明信的房间，他却一看到徐明信翘着二郎躺在床上，姿态颇为惬意。

听到他的声音，徐明信坐起，咧嘴一笑：“二哥！”

弟、六弟都还小，尚未到读书的时候，没什么可比的。五弟夭折，更不必提――那这‘别人的儿’不是我是谁？这不就是让二弟与我叫板么？”

这倒令夏云姒一怔：“你二弟这样刻苦？”

夏云姒抿笑：“你如是问学业的事，姨母觉得你现学业也尚可，你又素来懂事，是否要更用功你自己拿主意便是。但只一条，姨母可不希望你日日熬到深夜才睡――也是要紧的，你不能把自己熬坏了。”

山院落中，徐明义忙了大半日后回来，一院就听人禀了行中的事，二话不说就去寻了创伤药来，而后直奔徐明信的住。

宁沅又了，夏云姒一哂，碰了碰旁边矮几上的药碗，见刚好不太了，就端起来：“来把药喝了。”

她语重心长，宁沅听罢思量片刻，了。

徐明义这才瞧见他半边脸都

她又说：“可你若想问你与你二弟关系上的事……”她轻声喟叹，终是与他说了自己的想法，真实却残忍的想法，“姨母想告诉你，许多事就是求不来，天家兄弟离心更是稀松平常，只希望你不要因此自己太过。你是当长兄的不假，可善待兄弟终究是要凭分，说不上是你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