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手执白扇。展开、合上，展开、合上。安静的画舫里，只有那把白玉长扇开合的声音。

“哎？”珍娘还以为，二公这是给她送女儿来了。“她要跟着去吗？”

慕锦笑容可掬，轻巧地把玩玉扇。

“她是我府上的……”慕锦想了想，说：“丫鬟。”

扈盈盈手捻绣帕，捂脸一笑：“能让二公亲自领来，想必是一场盛大的亲事。”话说到这里，本可以结束了。哪知，扈盈盈多嘴加了一句：“是嫁给寸奔公吗？”

这话题安全，扈盈盈稍稍安心。“也就那样。”

二十愣了愣。

慕锦转走去。

慕锦不喜。

扈盈盈放了窗的密帘。

扈盈盈曲膝行礼，抬见二十，她问话语气和鸨娘一样：“慕公，这位是……”

“二公破费了。其实，这些都是招揽生意的名。这个月花魁赛，到了端午，还有龙舟人。接着，又到了京城双艳，一年四季能赛上回。名次嘛，妹们轮转。”扈盈盈也是实诚。

二十福答谢，落座。

“嗯。”慕锦上了画舫。

扈盈盈再也不敢把二十当丫鬟了，可二十深知自己的份就是丫鬟。她看向慕锦。

慕锦解释说：“丫鬟要嫁人了，没有男女经验，领她过来涨涨见识。”说得理直气壮，说得理所当然。

“慕公，迎迎。”珍娘是浮绒香的鸨娘，年过三十，风韵犹存。脸上涂有养颜粉，阳光闪着细碎的珠光。“你可终于来了。”

那一条绣帕，二十有些熟。

窗外其余画舫传来一阵悠扬的歌乐。

……

“哎……”珍娘上前拦住二十，刻薄的睛将二十从上到打量了一番。“慕公，这位是……”

他笑意浮在嘴角，利刃藏在底。“坐吧。”

第12章

听着白玉长扇的一开一合，扈盈盈冷汗直冒。

“哗啦”，“嗖咔”。

扈盈盈自知失言，掩了掩嘴。

“我既然

慕锦说：“我今日来，就是保你夺冠。”

慕锦回答也一样：“丫鬟。”

“哗啦”，“嗖咔”。

过了好一会儿，慕锦说：“寸奔暂时没有娶妻的想法。”合扇的动作净利落。

其实就是无理取闹。二十面无表。

慕锦问：“花魁赛的赛绩如何？”

“这可是一回见二公的丫鬟啊。”扈盈盈更惊讶了。她只见过慕二公的护卫，是一个十分俊秀的男人。二公带丫鬟门，本就稀奇，何况还是上青楼。扈盈盈几乎以为，二公是过来砸场的。

――

二十跟上。

二十目不转睛，认了这是她的绣品。

慕锦直接问：“盈盈呢？”

“哗啦”，“嗖咔”。

鱼龙混杂的青楼，无奇不有。珍娘见过有男人带女人来逛浮绒香，但这事，发生在慕锦上，就格外奇。

珍娘应声：“是，是。”

寸奔止步在湖边，抱剑坐在树上。

“是是是。”扈盈盈赶紧换上迎客的笑脸，“二公，这儿坐。”她转向二十，“这位姑娘，你也坐。”

“得知你要过来，她已经准备好了。”绣帕在珍娘的指间翻飞。

“嗯。”慕锦看向牡丹花旗的那艘画舫，“盈盈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