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喝了一。一个三番五次将她丢到鬼门关的男人,大言不惭地说“于心何忍”四个字，又于心何忍？

冰凉指尖刮过二十的耳廓。她微微躲了躲。

再抬起时，慕锦笑意淡了。

第二日，慕锦十分温柔，问二十要不要继续去哪里逛逛。

他以前见到，从不给。现在不一样了,将她那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好不容易，二公终于温柔够了，走了。

二十敛起笑容。

她激地倒一杯给他，比划：“谢谢二公。”

二公最人的，一直都是他的心相。生狂傲，眉尾藏剑。现在将蜇剑生生弯成了拂尘。反而不如平日，俊得诡谲，俊得悖戾。

二十跟着坐,平心定气。

二十看向他。二公素来微扬的语调，变得平平缓缓,如同用另一座悬崖的巨石填满这一座悬崖。

慕锦又说了一堆话。

慕锦继续说：“这里有许多新奇有趣的东西,你平日里呆在府里,少有来。这次难得的机会，我带你去逛逛。以后我们再去江南，北境,或者西埠关走一走。长了见识，人也跟着活泼。”

她不知的是，慕锦才走去，脸就沉郁了。他说得都要了，她一句也没听去。

二人同去听戏时，二公还是张狂妄行的样。听完戏，与甄妧妧聊了一番，回来则变成温公了。

他收回了手，和声说：“向阳城的夜晚很闹，这里很多外来人。戏班几乎都是各地赶来。也有官爵商贾坐船到此听戏。这里白天是戏班表演,晚上轮到路人集会。可以玩木偶戏，影戏，要有兴致，你上台去唱大戏也行。”

二十左耳，右耳。只是时不时看他一。

二十好半晌没有回应。

她握起杯。

“你知了我的许多故事,这是上天的安排。冬宁说的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一定留你命。”慕锦笑看她：“你这双睛，跟一只受惊的小兔。我于心何忍。”

“遇上什么喜事了？”慕锦给二十倒了一杯,“刚刚笑得这么开心。”

“哦。”慕锦仍然笑。这女人得寸尺的，到底没有变。“杨桃。陪她去逛逛。她

不是梦。二公真的中了邪。

二十今日思绪无法集中。听二公柔风细雨地说话，她开始失神了。

疼得厉害。

——

二十鼓起勇气，比划：“二公，我今晚想早些休息。”她观察他的脸。以前听到这样的话，肯定又阴转晴了。

二十比划：“想和杨桃一起，去看看哪里有女儿家的东西。”

二十骤然惊醒。刚才，慕锦起她的脸，她不觉得疼。她怀疑梦境，自己再狠狠地起。

二公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正好可以过一个清静的夜晚，二十欣喜不已。

有一缕发丝掉在了二十的脸颊旁。

想起了三小说过“相由心生”。

慕锦轻起她的脸，“说话，跟我说说话。”

慕锦好声好气地问：“晚上不去玩？”

“如何？晚上一起去夜会？”慕锦柔声征求她的意见。

他微笑，说：“是我疏忽了，今晚你好好休息。”

果然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