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以后，霍言打了辆车，先回了趟家拿东西，再看看天气，决定在家里住一晚上再走。

霍言这才想起自己答应对方今天要到咖啡店去帮忙，原本打算看完燕虹就去，结果计划赶不上意外，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去了。

原本是想谢加歉，但听见他的声音后，霍言突然又不知该怎么开了。俞明烨好脾气地等了他一会儿，见他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低低地笑了一，主动问他：“到站了么？”

“……”霍言说，“我去扫墓。”

许瑶笙讪讪地闭了嘴，自觉挂电话。

“到站给我回消息。俞”

“淮港明天回杉市的车已经停开了，你打算怎么回来？”

俞明烨没有多问就让他车了，好像只要能确认他安全，他想去哪里都无所谓。霍言为此到庆幸，他实在不想在俞明烨面前丑――虽然那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事。

霍言低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属于俞明烨的白檀香早就散尽了，可他坐在车厢里这么久了，好像还是能闻到对方上的味。

霍言愣了愣，这才拉开窗帘去看了一外面的天。

有短短一行字。

“回淮港……我家在那里。”

“……俞先生。”

他家在淮港的房不大，是他爸生前买的，在离港近的地方，位置还不错。不过因为太久没住人，屋里的家积了薄薄一层灰，霍言回来还先打扫了一遍，然后才着汗去洗澡。等他着湿漉漉的发来，才发现手机上多了好几条新消息。

“没关系，我打个车就好了。”他对俞明烨说。

“到站有人接你吗？”大约是路上信号不太好，俞明烨的声音听起来混杂了一电声，又很快恢复正常，“淮港也在雨，台风从那边登陆了。”

霍言小声说：“还没有。”

很标准的台风天。

“打算去哪里？”

灰沉沉的，云层厚重得像上要塌来，虽然雨势仍然不算大，但风已经刮起来了，得楼的树都摇来摆去。

这个电话打完，霍言想了想，又调刚才的消息页面，拨通了那个陌生的来信号码。通话键后只匆匆响了两声，几乎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俞明烨就接了起来。

他把手机放在桌板上，一边发呆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指着屏幕，直到又有一条新消息来，他才忽然回过神来，垂帘去看。

“霍言？”

是许瑶笙，问他去哪了，说自己在店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怕他被人拐骗。

他给许瑶笙打了个电话，又是歉又是哄的，好容易才让对方哼哼唧唧地原谅了他，电话还没来得及挂，许瑶笙又八卦兮兮地问他：“你去哪了，约会吗？”

有替他请假的同学发的，也有许瑶笙发的，甚至有一条来自俞明烨。乍一看好像很多事都挤在了这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但他逐条开来读，才发现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霍言扭去看窗外，天还是灰蒙蒙的，雨一直没有停，再看车厢门的电提示板，果然提示有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