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太晚了，要不然住来？”常叔不放心，但也没拦住唐森的步伐，说没事，去的地方不远，打车很快就到了。

        小禾在旁边煮茶，也有诧异唐森会这些事，有些人看着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她觉得唐森应该是活在金碧辉煌的地方，和个小王一样，像现在这样套着工作装，也像是走秀的模特，和修东西检查电路，扛一些大米或别的东西这些活儿，实在不搭。

        如果格可以分，唐森都有想把自己的冷漠，匀来给常叔和小禾一。

        常叔能理解小禾的疑惑，他最初看到唐森对这些事很娴熟时，也惊讶了很久，现在这个社会，一般都是村里的男人，或是一些结婚后扛起小家庭的男人，才会这些杂活，普通的十几岁男孩，能分得清厨房里线路，知怎么拆卸替换已经不错了，哪像唐森这种，自己贴瓷砖，修灶台都不在话。

苦耐劳的过分，明明是最勤快，事最多的那个，却总是不直腰杆害怕被赶走。

        有病，所以才勇气不足，不敢去争取，不敢去尝试，被动的等到命运再次让两个人产生交集，才又担心又窃喜，跑去和对方紧紧拥抱。

        经常来店里，留的活也不多，就是小禾要炒菜，需要把灶台扩一扩，店后面是有个院的，用大铁锅的饭香，唐森动作利落，把旧灶台收拾好，看快晚上十一了，廿予哥也给他打过电话，就把衣服换回来，和常叔说一声，他先回了。

        看常叔把工箱拿来，唐森把外套脱了，换上隔脏的工作装，仔仔细细的把店里检查了一遍，坏掉的灯泡什么的，也顺手换了。

        唐森想到刚才小禾意识先把东西给常叔吃的动作，微微仰起，看着窗外迅速闪过的街灯，快十二的路上，还是有不少车，司机师傅估计也快交班了，累到不想说话，让电台放的音乐，打破寂静绽放旋律。

        可唐森什么都没说，两个人都四十多了，走到今天谁都不清楚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看着常叔像抱着花生的小老鼠，碎碎念的幸福的笑，没再说什么，“我去检查一店里的电路，常叔你去把工箱拿过来。”

        但唐森没解释过，常叔就没追着问，而是在后面给唐森递工。

        “嗯，怎

        常叔不了多少力活，小禾也不会这些事，店里一些检查电路，搬重或是修东西的事，一直都是唐森在，他看着常叔乐颠乐颠去拿工箱，又看了看半蹲在地上，努力地板的小禾，想到刚才常叔轻声嘀咕的那句，神就有些复杂起来了。

        唐森低看了看掌心，眉低垂，敛去其中的绪。

        长的男孩，背影也能看来日后宽阔的肩膀，常叔和小禾在门，等唐森坐上租离开后，才返回去把店门锁好。

        两个被命运戏，吃苦又受累的人，再次相遇，像是捡到了糖，带着偷偷的窃喜，紧紧的挨在一起取，很好满足，也很简单。

        常叔说，现在这样好的，小禾愿意呆多久就呆多久，他有病，能看到小禾就很好了。

        唐廿予的家，离常叔的店还有远，过了晚上的十二，唐森才回来，他开门之后，还以为唐廿予睡了，结果，客厅的灯是亮的，唐廿予盖着毯，迷迷糊糊的歪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才醒过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