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不喜他岔开话题，又问了一次。

他是有多久未曾听过君日这两个字了。父皇与母后中常挂的就是太，大臣嘴边说的就是殿，只是他早已过世的娘，还记得他有个天亲赐的字，叫君日。

“不，你会后悔的，”晏阳角悬泪，嘴角却挂着笑容，“我并非你想象中的好人，我只是个自私的人。你知么……我亲手死了我的孩。”看赵恒惊讶地睁大了，他笑得更是无力，“我不喜我的母后，更不喜她一手安排给我的太妃。可是，这两人竟然联手给我药，致使太妃有孕。你知么，她瞒得很好很好，等到我发现时，孩已经几个月大了。我不喜他人瞒着我去留我的种！于是……我秘密地让人将那孩掉了。很可怕是么？我还让人暗中给她药，使其无法有孕，我还故意纳侧妃，刺激她。当然，我不曾碰过任何一个侧妃，因为我……喜的是男人……”

晏阳定然望向他的睛，黑白分明，透着几分红丝，显他在生气：“你在生气？真难得，为何？”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晏阳毫无准备，他跌了那个温的怀抱里，只是了一熟悉的味，就再也不来了。

“我对女人本毫无反应，她们想留嗣，简直是痴心妄想。所以，我明媒正娶的太妃就频繁地给我药，想留个嗣，可我每次违背我心去同她承｜时，我都觉得恶心！我是人，不是傀儡啊……”晏阳蓦地抓住了赵恒的手，紧得似要将所有的气力都嵌其中，“我不要再在他人为我准备好的躯壳里过活，我不要再跟着他们手中的线行动，我想

，只是脸上浮现了几分苍白，他将那张纸就着昏暗的烛火燃，碎屑纷飞，化成黑烬，与白墙形成黑白的两个极端，就如同他的人，心中留着一份白，但现实却将他拉黑暗。

“我怎么不知，”晏阳冷笑，“我好歹也是堂堂太，中还是有些人手的，一次圣令被人偷换，我可以不知，但三四次来，我的人肯定会将消息捎给我的。”

“那你为何不回去，还留待这里！”赵恒激动了。

“天涯海角，我能逃去哪儿？”晏阳笑了，“能同你这段时日，我很开心，真的。我是时候回去了，你呢，伤势已经好了，也是时候回到你的地方去了，你多多保重。稍后，我便让我的人护送你……嗯……”

一瞬间，泪盈眶，一向在人家面前温和微笑的他，终于化笑为泪。

赵恒淡然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君日，我们逃罢。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你会后悔的。同皇室作对，你我不会有好场。”

“你知？”赵恒显然很诧异。

赵恒默然，他觉得所有安的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他甚至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反驳太所说的话。后来，他问：“那你这次不逃了么？”

“我从不后悔！连影杀我都叛逃了，我还有何可怕的。”

晏阳轻蔑哂笑：“有何奇怪的，我本就不喜那里，我为何要回去。我宁愿贪多一分鲜，日后死得脆，我也不愿苟延残地活在那个我不喜的囚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