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本该有这样的一劫。
没有剑仙的时候就已经很是飘摇,天鉴宝录更是加重了这样的危机。
然而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寒山门久居第一仙门之位,迟早会chu事。
最厉害的仙门,不应该依靠门中最厉害的gao手,也不该依靠外wu——比如天鉴宝录。
所以现在是寒山门涅槃的时候。
没有剑仙,没有天鉴宝录,只有一门弟zi。
是不是能从低谷之中走chu,是不是能跨越瓶颈,谁也不清楚。
盛极必衰,而在jinru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之后,qing况坏到不能再坏,再怎么走,都会比现在更好。
世上既然已经不会有比此刻更坏的时刻,那么何妨笑对今后呢?
江枫桥忽然觉得轻松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将这一双手背在shen后,从小树林里过。
像是走累了一样,他随意坐在树xia,tou靠着背后一棵大树,仰望touding的树冠,透过那深秋来,稀稀拉拉的树枝,没有几片树叶,能看到天际漂亮的星河。
星象,江枫桥只懂得pimao。
以前他喜huan看星象,看这些东西的时候,很少带着没有目的的心去看——而此刻,他只gan觉chu一种纯粹的mei。
不知不觉就闭上了yan,江枫桥zuo了一个又长又短的梦。
说长很长,说短很短,因为他不记得梦的nei容,只记得那隐隐约约的话语。
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什么与君绝……
这些都已经远去了。
他忽然jinru一个静谧的环境之中,仿佛靠着什么温凉的东西,有人就在他背后,稳重极了,仿佛能遮风避雨一样。
淅淅沥沥的雨xia来,秋蝉声已寒。
如果有一个人,愿意陪你,在这样的夜晚,凝听雨声,蝉声……
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同你,一起忍受孤独,承受所有人的不理解……
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在你,最疲惫的时候,借你一只肩膀,成为你的依靠……
如果有一个人。
他很冷,很累,可是他不能对任何人说。
即便是对江枫桥,他也只能说,没有天鉴宝录的寒山门,也是第一仙门。
可只有他知dao,这样的一句话里,浸透着怎样的艰辛。
天知dao,他是怎样极力地忍耐,才没有louchu那种辛苦的表qing。
即便寒山门所有人都倒xia去,他也必须站在那里——
逞qiang没有好xia场,他就是逞qiang的典范。
江枫桥忽然睁开了yan,tou枕着背后的树,gan1燥的树pi,苍老而遒劲,这树,将自己的gen扎ru这茫茫的大地,风chui雨打,枯荣枯荣又一岁。
可见万事万wu,都有起伏。
从来没有长盛不衰的门派,也没有永恒的事wu。
什么是永恒的?
天dao吗?
江枫桥长长地舒了一kou气,方才不小心就睡着了,可是他记得梦里那些听到的奇奇怪怪的呢喃。
手一扶树gan1站起来,星河疏影,透过树杈之间的feng隙,垂落在他的shen上。
他回shen看着这树,手指轻轻抚摸着树gan1,又想起当日在白玉村所见之种种。那巨坑xia面到底是什么?江枫桥想,自己知dao了。
他忽然微微地一弯唇,只轻轻地挨着这树gan1,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