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国家和人民的钱。”

朱砂从齿里挤声音：“说得好像我不纵市场，社会福利就会落到他们上一样。”

“我去追查凶杀案、奸案确实能为受害者还一个公，但不过是后炮而已，伤害已经造成了，事后惩戒能警示几个潜在罪犯？”尹铎的目光定在朱砂底，“这世上作恶的人是抓不完的，而早一天抓住你们，就可以少有几个人被你们祸害。”

朱砂一僵。

“蓝航层拿了巨额分红喜滋滋走了，底层员工就此失业，房贷、车贷、孩教育、一家人的生计……”他盯着朱砂的睛，清清楚楚说，“都是因为你想买飞机、你想买机场、你想买航空公司，你想让那些和你一样的女孩知梦想没有局限。”

尹铎的怀抱一寸寸变冷，暧昧旖旎的愫在理智中焚化成灰，随着凛冽的寒风呼啸着远去。

雨势越来越大，不远，酒店后门的车灯渐渐稀疏。

不知过了多久，朱砂才开说：

“你有家人、有朋友、有理想，而我什么都没有，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招惹的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人，我会用最肮脏的手段……”

“我若折了你顾先生的翅膀，你定毁我整个天堂是吧？”

朱砂：“……”

“你就是没有在乎的人才会变成这样，”尹铎站直了，恢复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如果你有了牵挂的人，犯罪之前会先想想，如果你事了，他怎么办。”

他望着远方夜，轻轻叹了气：“张霖刚才告诉我，可以治愈人生。”

朱砂挑起一侧眉，问：“你信吗？”

尹铎心有戚戚，恨恨：“我就是没信才中计的。”

朱砂笑着摇了摇。

“门厅那一，我是被你搞蒙了，意识就顺着你的剧本走了。舞之前，我真的很疑惑，你今晚到底在……”尹铎顿了顿，碍于绅士教育，他才没把“作妖”“矫”这些词说，淡淡说，“……在搞什么？”

他靠着栏杆上，离开了朱砂前。

“你的英组围着我转了一整晚，平时挨骂习惯了，他们一示好，我就发。我想啊，你明显是希望整个纽港都认为我辜负了你，但九连环才是你的拿手好戏，我要是照正常逻辑去自证清白反而可能中你的圈套，那还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你到底想嘛，然后就去请你舞了，没想到你这空城计唱得真特喵喵喵的好听啊。”

朱砂也侧过，倚靠着栏杆：“那你是怎么想通的？”

尹铎从袋里掏手机，调一条信息：

【海岩区的人昨晚去了蔡翔父母家】

——20:36；联系人：薄兮

朱砂沉片刻，疑惑：“这是拍卖之前吧？你都知了还抢耳环？”

尹铎没回答，又摸烟盒，极绅士风度地问：“介意吗？”

朱砂摇摇：“也给我一。”

烟盒里剩了最后一烟，尹铎将烟递给了朱砂，又帮她上火，猩红火光在夜中亮了一瞬间又熄灭。

“因为你这样的皇冠明珠不该藏起来见不得人，”尹铎目光认真，深邃的瞳孔倒映朱砂的侧脸，声音轻柔而又低沉，深款款地说，“如果我是顾偕，你十五岁时，我就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女朋友，十八岁法定年纪一到就和你结婚，领了证当场就撕碎，让你别想有离婚的念，去他喵的德、去他喵的法律，只要我你，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朱砂沉默了半晌，轻飘飘地吐了烟圈，幽幽开：

“尹检察官还真不是个挑事儿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尹铎的笑声朗，但紧接着却陡然安静了。

朱砂抬手，将那烟递给尹铎，疑惑：“怎么了？”

“有那么几秒，我还以为你真怨我了。”

尹铎望着烟上那一抹红痕迹，了嘴唇，手一抬，将烟双唇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