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整夜无法眠，甚至结婚前夜在朱砂家楼了一夜的烟。可是早上七他还能回家收拾梳洗一番穿着礼服来到婚礼现场。

然而当他真切站在了教堂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去他妈的！这个婚不能结！

他无视了宾客的祝福，匆匆穿过草地，视线在人群中寻摸着伴郎的影。

他得让白清明赶紧雇一只小狼狗来带柏素素逃婚，弃名由他来承担。然后把直升机开来，直接和朱砂去意大利，补上他欠了朱砂许久的旅行。

朱砂对喜罗的艺术气息不兴趣，画廊、音乐会都不必安排，说不定她会喜那些建筑。不对，也许她要考虑投资艺术品，还是得找个艺术家当地陪。

他在意大利的每个城市都有房产，他们可以住得很舒服。相比于个观光客，他更想挑战一在每一间房里都和朱砂。

“卧槽，Boss你这什么表？”白清明诧异。

他把白清明拉到僻静：

“去把直升机找来，我去找朱砂，你再安排个人，不行，来不及了，你先把素素藏起来吧，快去啊，愣着什么呢，我去找朱砂……”

白清明瞬间反应过来顾偕这语无次的话语背后是什么意思，他连忙拉住顾偕：

“别！这里太乱了，你去教堂等着，我先去找朱小，然后叫飞机来。”

顾偕站在教堂中央的空地上，望着昏暗的墙面，久久无法平静来。

他还要对朱砂歉，取得她的原谅，向她保证这是他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会现柏贞贞、柏月月或者柏光光了。然后他要单膝跪地，问她的小姑娘，他是否有此殊荣，与她共度一生？当然他给柏素素准备的戒指绝对不能用来糊朱砂……

嘎吱——

教堂沉重的木门被推开，顾偕浑一僵，他忐忑转过，但看清了来人，脸顿时沉了来。

“你来什么？”

“当然是来见证你毁掉自己的，”顾翰儒逆着天光，微笑，“如果你一定要我的祝福，那么，我祝你早日离婚，早脱苦海。”

顾偕冷笑：“多谢。”

“典礼还有二十分钟，现在从这扇门走去，你还有救，”顾翰儒扬起巴，指向窗外的草地，“回看看那个穿婚纱的女人，天真纯洁，完无暇。我二十几年的心血之作即将成为你的奖励品，啧，我真心为到你骄傲。”

顾偕没有动，冷冷盯着他：“是啊，你应该骄傲。”

“这一局是我输了，但是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你的资产缩了，你最的女人穿着我买的婚纱，”顾偕，“与我而言，这就够了。”

顾翰儒摇摇：“人生在世，金钱、权力、女人、理想、家庭总要图一样，你问过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吗？”

“激将法没用，”顾偕起脊梁，“不过你要是肯去我母亲坟磕三个，我就不娶柏素素，如何？”

上午的天光穿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斜斜投一光影。他们两个人隔着数排座椅，面对面站立，两张相似的面容倒映在彼此底。

顾翰儒怔怔看了顾偕一会儿，好半天才笑了来，底的嘲讽不加掩饰：“是仇恨支撑你走到我面前，一旦上婚戒，你的路也就只能到这里了。”

“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所以我知你接来的每一步都在走向末日，每一天都在烈火中煎熬。从你宣誓开始，你的人生就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就算离婚也无法得到安息。”

“当你日复一日从她边醒来，看见她逐渐衰老的面容。当你的儿渐渐长大，看着他和你相似的选择，然后逐步取代了你。你越是往前，约是孤独。你的妻遠在你后，你的儿跑在你之前，再也没有一个人、甚至一只狗把你视为全世界、愿意为你挡枪，最后剩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自己。”

“害怕儿取代你吗？”顾偕脸僵冷，“那么恭喜你，噩梦成真了。”

“不……”顾翰儒还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是对的，那时候你会心甘愿地向我认错。而在那之前，好好享受你的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