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先生回来，见到两人难免兴，祖孙三代举杯畅饮，长话别后景。两位长辈又细细叮嘱教诲，预祝他们能够一切顺利。颜先生想起来一件事：“杨沐，你今年已及弱冠了吧。”

船离了曲县码，一路北上。每到一大的市镇，杨沐都要船去打听当地的行，虽然风志读了不少，但

“还不曾，正想请先生赐字。”

颜先生不在家，白天他要上馆学去授课，颜老先生很兴地接待了他们。知他们要上京，非要留他们住一晚。杨沐和三宝陪老人说话，老先生知杨沐家遭变故的事，听闻杨母已经康复，不禁唏嘘叹。几人说得最多的还是颜宁，说杨沐所不知的小时候的颜宁，说老先生不太了解的求学时期的颜宁。末了老先生叹说：“宁儿从小活泼随，这一随我，不知在京城待得可习惯。”

杨沐和三宝齐齐向先生行礼：“多谢先生赐字。”

颜先生又说：“颜宁的字我也想好了，他脱，所以我给他取了静之一字，希望他能够沉得住气。我写来，你们捎带过去给他。”

“可曾取好表字了？”

老先生叹说：“我只希望宁儿能够快乐，不官都无所谓。万贯功名与闲云野鹤，孰优孰劣，这也是说不清的。有人喜居庙堂之，俯视众生，积极世，甘为理想或权贵忙碌一生。也有人喜江湖之远，无挂碍，逍遥游于天地之间。其实不是于什么位置、什么事，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有意义，且无愧于天地与自己，那就是正确的选择。”

三宝也说：“先生，也替我取一个吧。”

李妈循着杨沐的目光，很善解人意地解释：“这株是去年新的，以前那棵老化了，结的果也酸了。太老爷知少爷吃，所以叫砍了重新的。”

第二日，李妈收拾了一大包行礼，大多都是给颜宁准备的他吃的一些家乡吃，还有给他的衣服鞋袜。杨沐全都笑眯眯地收着，一也不嫌麻烦。

镇前的那五棵大柳树依旧婆娑，柔的柳条随风曼舞。杨沐想起那年颜宁在柳树与自己分别的场景，如今是人非，心里默默地叹：只希望我同他的谊没有任何的改变。颜家的黑漆大门和金牌匾都新刷过，大约是颜宁中探花之后的，来给他们开门的是胖胖的李妈，虽然只来过一次，李妈居然还认得杨沐，这让他很是动。院里那个架还在，不过藤没有当初那么茂盛了。

“多谢先生记挂，正是。”

得了空的一件事，就是想着去拜访一先生。

“杨沐名沐，沐者泽，给你取字泽益吧。三宝的字，就叫季珍吧。”

杨沐是知老先生曾经过知县的，大约是受不了官场的束缚，才辞官归隐的。他笑着安说：“颜宁其实很懂得与人的相之，他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如果真是得不如意，就让他回来好了。”

杨沐和三宝也默然许久，受益良多。

三宝也称是。

杨沐，颜宁的祖父和父亲都想念颜宁了吧，尽知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归家，但还是为他新种了这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