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云永昼却忽然苦笑一声，冷着声音，“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

他没有继续说去，这里真的好冷，手都是凉的。卫桓捂着自己的伤挪着再一次贴近云永昼，轻声开，说的话却和之前完全不同，“小金乌，变个光给我看看。”

岂曰无衣？与同袍。

不行。这个念很快就被他打消。他的确是一无所有，无父无母赤条条一个，可云永昼不是，他是妖域唯一一个白羽金乌，是金乌一族的荣耀，他的未来一片光明，不可以和他一起死在这种无人知晓的地方。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刺破云永昼沉黑死寂的膛，光涌来，带着的风。

得不到回应，卫桓便一直要求，像撒那样要求，声音发。云永昼虽然不知究竟为什么，也猜不透卫桓的心，但他终归是不忍心，甚至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鲁莽的打断。他低垂着，摊开被血和尘土得脏污的掌心，上面蓄一枚幽微的光，在近乎透明的金结界编织的小天地里。

“虽然这里很黑，但是我有我的太阳。”他伸手指，拢上这个小小的光，“只要有光在，我就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他用那双透着幽蓝的澄透瞳孔看着云永昼，笑得定，“所以我不害怕。”

忽然间脑海里闪过当初的画面。

云永昼靠在墙上，轻声，“没什么，只是想到发制服那天你说的话。”

一直自私又悲观的他，生平第一次受到希望的存在。

他像是夙愿得偿一样，靠在墙上，笑得很开心。

他嘴里总说讨厌炎燧的红制服,但是运动会四院混战的时候他第一个去抢了炎燧的旗，还行威胁被自己局的那个孩和他换衣服。卫桓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扬昇的迷惑和不理解,问他嘛换衣服,差把他当敌人打。

卫桓不解，“什么话……”

卫桓低,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起来。

“云永昼，我喜你的光。”

“我们还是第一次正式穿这件衣服勤。”卫桓笑着摊开自己的手臂，抬看向云永昼的时候，发现他也看着自己。

第107章死生契阔

当时他还嘴,说着你懂什么，这是战术。

卫桓愣了一，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闷疼。

什么狗屁战术,他就是想和云永昼穿一样的衣服,趁乱到他边，看看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对上自己的时候的一丝丝错愕,多有趣,他喜看充满生气的云永昼。尽夺旗的时候和他相斗,

视线相对的瞬间，他的心里亮一朵噼啪的花火。

云永昼的脸上一丝不解，这请求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他忍着难过，又一次笑起来，“现在不那么痛了对吧，我们一定会去的，一会儿我们制定一个计划，分工合作，我们可是整个战备军最厉害的两个主战力。”

“你看我什么……”卫桓心虚地眨了两。

桓却想，反正他全家都死了，只剩自己一个，如果不是因为要给九凤一族争光他可能早就离开这些杀戮了。如果，只是如果。假如他真的死在这里，和云永昼一起，好像也算得上是他生命里少有的圆满。

他忍不住朝云永昼望去。

云永昼不知该说什么，他静静地望着卫桓，看着黑暗中他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