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他的心里像有一个大窟窿,再多mei好的回忆也不能填满。
他不知dao自己为什么难过,也许是那句“白玉现在是你什么人”,也许是曾经嘘寒问nuan、时至如今只余不冷不re的“胃不好,就别喝酒”,也许,是恐惧着未来的路可能并不存在他所希冀的人,恐惧着不会有人陪他走xia去,他终将独自收敛悲喜,重归黑暗和冷寂。
林沛然握着手机,想要打给谁,又茫然不知能打给谁。
满腔的心事快要将他灭ding,可他看着手机,列表里的每一个名字,都在世界的其他角落zuo着他们自己的事,不该被他打扰。
窗外一声惊雷闷响,震破了明朗的晴空,也惊醒了林沛然。
他没有时间难过,难过会缩短他的生命;他想留在快乐中,岂料被现实连pi带血、生生从回忆里揪了chu来。
他莫名想起从前读过的一句话,“你在怀念过去的时候,过去里的每一个人,都没空等你。”
*
……我还有好多喜huan的地方没有去,好多喜huan的东西没有吃,还没有成为足够优秀的人,我还ai着这个世界,不想任何人为我落泪。
可不知dao为什么,活着,让我的心里好痛。痛楚它来的时候,仿佛这世上gen本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我想活xia去啊。
好想活xia去啊。
第九章
五月,林沛然离开自小长大的地方,去了B市。
B市才是他的家乡,虽是南方,却有着比北方还要寒冷的湿冷冬天,和胜过北方数倍炽re的艳阳。
只因林沛然外婆年纪大了,不能长途迁徙,在北方打拼了半生的林家父母尽guan有能力,却不方便带全家搬回故土,所以林沛然的家才会安在C市。
但林爸林妈其实一直都想回家乡生活,他们几年前就在B市买了房zi,落在林沛然名xia。
林沛然那时还没chu国,一边读书一边忙装修,ying是说服了爸妈把家里两间卧室装成了工作室。调音台、合成qi、鼓组、麦克、隔音玻璃xi音海绵……各种设备一应俱全,他还专门花了大价钱把录音室单独zuo了地板悬空,全六面真空隔音层,就算在里面闹得震天响,楼上楼xia也察觉不到。
为了确定不扰民,郑文轩那时还陪着他,在大冬天来来回回zuo了半个月的寻访调查,询问楼上楼xia的住hu工作室的声音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林沛然摸着自己那些吃了不少灰的“老伙计”,心里不禁有些怀念。
大学时,他这间录音棚是附近四所gao校炙手可re的“练团室”,不少玩乐队的乐手都会向他租用场地,在隔音间里放肆燃烧梦想、燃烧青chun。从他这里走chu去的校园乐队,也不乏去了大舞台的“潜力gu”。
林沛然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如果不是跟郑文轩nong成了这副尴尬样zi,也许大三那年,他们的乐队就已经站在面向全国的音乐节上……
可惜,散了就是散了,林沛然去了国外,工作室也尘封起来,乐队甚至没有谢幕演chu……一切就像他和郑文轩的关系那样,无声之中就好似什么都没了。
林沛然掀起那些落满了灰尘的罩布,一dian一dian,花费整个xia午细心给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