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懒洋洋的，没多余力还嘴，他知林予一个人也没问题，就是单纯有惦记。

萧泽六整醒了一次，就算闹钟被关掉，但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钟。意识苏醒后浑不太利，沉重又睡着了，后来这一觉直到十才醒。

林予不敢动弹，他回想起第二天给解玉成打电话，告知对方江雪仪失踪了，后来在警局打电话，解玉成主动告诉他们罗梦也失踪了。

这一切都在解玉成的计算之中，都是演的。

解玉成无所谓的笑换成了得意相：“你给我算有血光之灾那晚，我离开就是去抛尸，一路埋了好几块儿，这儿也是其中一站。”

巴哥觉萧泽状态不行，又拿温度计给对方试了一次，烧仍没退来，把手上的纱布一拆，好家伙，血红的牙印渗着，伤已经发炎。

萧泽吃完去休息室转了一圈，资料档案整齐地摆在桌上，打开电脑还看见了林予帮他的文档。等到中午，巴哥那组人回来吃饭，顺便汇报收尾工作的度，萧泽问：“小予没跟你们一起？”

解玉成像听了天方夜谭：“我为什么要自首？自首以后判个死刑或者终监禁？我爸爸已经死了……我吗费那个劲，我直接自己死了不省事儿吗？”

“后来我回去安顿我爸和闺女，等于跟他们俩告别，其实我想多陪他们几天的，但是带着闺女去书店那天，听你和萧泽说了挖断手的事儿。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真的，我他妈真恨你们。”解玉成凑近将那把杂草丢到林予的脸上，“我连夜跑路了，带着剩没扔完的尸。”

解玉成从兜里掏一张纸，展开后抖搂两，然后伸到林予的面前：“我回忆着写了写抛尸地，但是有几已经忘了。剁得有碎，实在记不清了，江雪仪的脑袋在哪儿我实在想不起来。”

林予艰难地吞咽：“后来――”

他发觉，夹了温度计确定正在发烧，左手得像发面馒，五手指甚至无法蜷缩。他单手洗漱完，随便披了件羽绒服离开房间，何太太见状帮忙烧、泡退烧药，还准备了早餐。

林予牙关颤抖：“你会自首吗？”

考察队的收尾工作很零碎，各司其职负责自己那分，中午分人回民宿吃饭，分人在营帐赶工，还有的哪儿也不回，带着压缩饼随便垫补两。

巴哥说：“咱们收尾不都各自忙活么，我们也是中午才集合吃饭的，萧队，你这就有瞧不起人家小予了吧。”

林予脖颈间湿一片，是从后脑伤渗来的鲜血，他面容苍白，来不及思考解玉成的话，前一花再次昏了过去。

“萧队，你这绝对不行！”巴哥动作麻利，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就走，“咱

人的金，但本质还是破铜烂铁。”

他笑一声：“你算的血光之灾估计是今天，你没给自己算算？我觉得你也危险。”

林予双目睁大，亲耳听到的震撼和听途说不一样，和在新闻上看到也不一样。

林予看着对方的睛：“你这么活，后悔吗？”

解玉成愣住，脸上浮起一层迷茫，他认真思考林予的问题，思考结束便无所谓地笑笑：“有什么可后悔的，我活得快活，我唯二后悔的就两件事儿，一件是把江雪仪杀了，另一件是把罗梦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