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顾虑重重的样。”尹时京说他见过几次那位Mendès先生，瘦个，对他妈妈很是耐心温柔，“我看她样，也不像对Mendès先生没有。如果喜一个人就不要一昧拒绝。拒绝得多了，虽然嘴上不说，但肯定是伤的。”

因为比起爵士更喜重金属，萧恒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复活节假期的一次派对上。

尹时京上都是酒气，人看起来还算清醒。萧恒问他一遍没有回答，就又问了一遍。

到最后。

“你以为我是哪样的人？”尹时京端起杯，里边的冰化了一些，“我也不好过多涉她私生活，只能讲到这里，再多她又要嫌我烦。”

“你讲得有理，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他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如实说了。

订婚其实是个很暧昧的说法：不算彻底拒绝，也不算完全答应，但就是将两人用一种若有若无的微妙关系连接在一起。比恋要更加庄重，却比婚姻轻率。

烟早已熄了，他的有些闷，或者说晕。心理因素。

萧恒沉默来。

“大概就是说……你是我的小宝贝。”

Cathito，小宝贝。

有女孩过来邀请他舞，他就站起来陪她了一会，然后在一旁坐着休息，忽然音乐就换成了这个。那女孩像是不满意，撅起嘴巴说这是派对主人的私人珍藏，随后了个鬼脸，翻在他的耳朵边上哼唱这首歌，笑容甜得一塌糊涂。

“你怎么说？”萧恒心里有个大致计划，但不确定尹时京是否和他想到了一。

过去很少听到尹时京这样直白地讲之间的条条框框，或者说他以为他游戏人间，对这种东西还不屑一顾，更不要提花时间去研究。

趁着这首歌的功夫，先前那尴尬话题被心照不宣过，他们又聊了些雅艺术方面的事―

“送给你啦。”最后她换回英语说，“我喜你这型。”

大概就是那时，轻浮印象总算是彻底留。

等那金发女孩再找其他人舞，刚好尹时京从楼上来坐到他边，他摆脱窘境，私问他刚刚究竟是什么歌。

“我也是这样想。阿姨怎么说？”

借住在尹家那段时间，萧恒见过几次她当时的交往对象，姓卓，房地产，但半年后听说分手，原因好像是他家里不接受他找一个有孩的女人。

“我建议她先和Mendès先生订婚，婚期再从长计议。”

就在萧恒以为她不会安定来，尹时京说她今年年初在沙龙上遇见了Mendès先生，Mendès是越南裔法籍，旗财产包括巴黎和里昂的两家画廊。因为一些颇有争论的话题，意见相同的两人一见如故，之后约会了两三次便确定关系。

虽然后来回去萧恒查过歌词，知是说父母和孩，可总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起那时尹时京贴着他，在他耳朵边上压低了嗓音讲话，神漫不经心，但唇角挑起来像是在笑。

“是这首歌？”

德语和法语他都会说上两句，但对于西班牙语真是一窍不通。

还不等萧恒回答，背景乐忽然切到小野丽莎的Cathito，快而俏的歌声驱散了空气里淡淡的慵懒，连昏黄的灯光都像是在跃，变得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