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估计到家也很晚了。晚上卓董事他们请吃饭，还有人事新来的主。总是要足表面功夫。”尹时京说得轻巧，可理公司总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午的路况不再像早上那般糟糕，虽有几主堵车，可总称得上畅通无阻。

他从黑名单里找她的号码再拨过去，他打了很多遍，一直到挂断都再没有人接通。

萧恒先前就觉得她眉宇间神态像年轻时的邱淑贞，野难驯，可安静来又别有一番风。

他的发有些长长了，遮住视线，被他随手捋到脑后。

画室的墙上没有钟，时间的逝就更容易被忽略，他又是一旦投到某件事里就很难被打扰的格，等再回过神来，模特

经过他提醒，萧恒才想起时间过得这样快，转到了星期五，很快一周就要走到尽。

萧恒正挽起袖，从盒里取图钉，将画布固定，只糊地从咙里发声音当成肯定。

“晚上要不要来我家？”站起来后，尹时京整理了一稍有些乱的袖及领。

梁教授今天留的任务是完成线稿。萧恒稍微了手，跟模特简单提了几个要求，对方说好。

经过漫长的前期准备，差不多在毕业季，尹时京的公司顺利上市，然后一步步地扩展业务，实现他心中的事业版图。他一直都这样清醒，知自己真正要的东西，而不贪婪。

近因为刚开始学习油画，趁新鲜还在，去得更频繁一些。

不知是不是换了新药的原因，他的许多坏绪，比方说焦虑和自我厌弃都很少再现，病也比先前稳定些。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没准他会真的认为自己正在好转。

跟来时一样，他把尹时京送回公司，然后自己步行回傅云升事务所那边的地车库取车。

今天画室找来的模特是个二十岁的女生，染亚麻灰发，模样标志，嘴角有一粒小痣。

她说过，钱庄那边给的最后期限是这周末。现在才周五，应该不会什么大事――只是应该，他这样安自己。

因为许多原因，萧恒比他晚毕业一年，那一年他在英国给尹时京打电话，尹时京总是会接――算上时差应该是国的深夜。他的语调毫无睡意，背景里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这样就好了吗？”她似乎还不确定，转过问自己的雇主，“不需要别的了？”

先前见不到面时还不觉得，这时骤然和尹时京分开，他突然就意识到时间的逝太过缓慢，恨不得一眨就能到晚上。

这样激动而切，倒有几分像焦急等待心上人现的小。他之前从未味过这般心，有几分焦急与惆怅，但更多的是新奇。

室气开得很足，她脱掉外面厚实的大衣，将发松松地挽起来，仅穿着米衬衣和烟灰短裙，悠闲地坐在靠背椅上，目光散漫地望着花瓶里新鲜的花束。

“好。”他想了一，想到件事，“不过可能要晚。”

将要到画室时，他注意到从他上次挂断他小姨的电话，那边已足足安静了两三个钟。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可没来由的他一阵心慌，一如当初他站在那扇带来了一切灾难的门前。那时他是个满心喜想要和她分享好消息的少年，现在他是个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