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那可怕的尸臭，他被熏得睁不开睛，在一遍遍循环播放的摇篮曲中，再也忍不住地呕吐起来。他吐得连胆汁都不剩了，却还是不住地呕。

第31章

他漠然地翘起嘴角，掏磁卡开门。

那年的夏天来得格外的早，才六月初气温就已经超过30℃，考场里的空调制冷效果不甚理想，卷到一半就背后都是汗。

他们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地板又冰又冷，尹时京的膝盖有些不舒服，可他一都不在乎。

一单元5栋，都不用刻意去找，路线就已然烙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站在在楼，直勾勾地盯着楼上某一连着窗的阳台看――前些时警车把楼围得不通，就为了一位死在家里的女业主。她死了两天才被发现，尸度腐烂，发现者是她刚考完的儿。

他的手指缠在萧恒后脑的发里。

只要抬，就能看到那悬挂着的尸，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

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询问，“是不是有发生过什么我不知，但是对你很重要的事。”

萧恒的呼仍旧糙而不规律。

过了会，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楼里来，用连珠炮般的语速和人打电话。

钥匙锁孔，缺乏的锁芯生涩地转动，半晌才拧开。

气象台连着发了好几天的温预警，林荫带绿植被烤得无打采。安鑫花园大门前空无一人，保安们都躲装了空调的保安亭乘凉。他们边打牌边用家乡那边的土话抱怨这个月的奖金被扣了一半，压没注意到有个穿黑T恤的男孩走了来。

他来得毫不起，却极目的。

“我鼓足勇气推开了门，开门时遇到了一小小的阻碍，后来才发现是门被胶带贴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了她腐烂的尸。我想，我一辈都忘不了那副景象，还有那种气味。”

给你添麻烦了……求求你了。”

警方来调查了一番后就将女主人的死因定为自杀。

“停，我不想知这件事了。”尹时京的声音很低，“你说你放弃过，说我拉住了你，为什么？”

尹时京说不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缓缓地把他带自己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腐烂膨大的腹，脱落的黑发，狰狞而模糊的五官。

楼梯间又阴又冷，楼里也好不到哪去，兴许是左邻右舍嫌这死了人的凶宅晦气，门外都是涸发黑的血迹，防盗门上贴满了不知从哪求来的黄纸朱砂符咒。

他站的位置刚好挡了她的路，她恶声恶气地将他一把推开，旋即又换上张肉麻的笑脸，“让开让开，真晦气……哎没事我们继续说，想到楼死了人我就天天晚上噩梦，那女人我还见过，长得漂亮的，不会是哪个大老板……”意味深长的停顿。

午三半，太阳往西边倾斜了少许，但本无法解决实际问题。

萧恒停顿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继续说。

“好了，我在这里，无论何时我都会给你开门。”

心积虑、蓄谋已久的自杀，而非室抢劫后再遭不幸。

“我都要认不来她了。她看起来好吓人，也好丑……”

她只穿了一条丝绸裙，用麻绳在吊灯上系了个结，然后把自己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