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坐了三四个小时。
大二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国安的挂名成员了,现在刚刚jin来就已经是网络特别行动组的负责人,他的前途会像他母亲临去前所说的那样一片光明。
只是,谁来告诉他应该怎么zuo?
“裴叔……裴东海……”
他念着这个名字,终于还是xia了决定。
那个时候裴东海正在往他的办公室走,姚景生还在打nei线加密电话。
裴东海刚刚推开门,笑着想要对他说什么,却见姚景生那yan里han着几分冷酷几分失望还有几分挣扎难舍――就那样看着他。
后脑勺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了上来。
他一xia就全明白了,面无表qing了许久,有些不敢相信,最后他苦笑了一声,“你是知dao了?”
姚景生冷冷地站着,shen周似乎都笼着霜,yan神像是把冰刀,带着鲜血一样惨烈,“是。”
不用解释太多,似乎双方都明白。
后面拿枪的那位特警看着裴东海,只说了一句“抱歉”,“裴bu长,我想您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我们只是奉命对你jin行拘禁,有什么话请等到上峰来了再解释吧。”
裴东海在国安这么多年,对国安的一切办事程序了如指掌,这些特警就在国安大楼里面,有什么qing况立刻就能行动。
姚景生其实只是先说明了他的嫌疑,国安为了自shen的安全利益考虑,要zuo的第一件事qing就是把裴东海控制起来,是不是无辜的后面再慢慢查,是以姚景生只是一个电话将自己了解到的说了,特警就已经到了。
裴东海站着,yan看着姚景生,“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我从没怀疑过你,裴叔。”姚景生还叫他一声“裴叔”。
“罢了,这原是我该得的。“裴东海似乎很有gan叹的心思,只是背后那枪ding着,只能看着姚景生,微笑着dian了diantou,“我知dao你从小就是个好孩zi,现在你长大了,裴叔很gao兴。”
姚景生那指甲深深陷ru掌心,qiang咬着牙关才没让自己说chu一句话来。
天使组,几乎整个国安都恨之ru骨的天使组,他竟然会为这样肮脏的一个组织卖命。
不可原谅。
裴东海被带走了,只是这短短的几分钟的事。
姚景生的世界,又灰暗了一些。
他颓然坐xia,手撑在额tou上,闭上yan睛,想起姚母临去前,她说“人各有命,看人也不能看表面,有很多是事qing可能你最后才知dao真相,不要去恨,千万不要去恨”。
他要怎么才能不恨?
姚望归的死,姚母的残疾,严明非的死,还有国安那么多年里为了这件事而牺牲的兄弟……如何能不恨?
只是,又叫他怎么恨?
姚母也曾经是国安一位杰chu成员,在与姚望归的相chu1中有了ganqing,于是结了婚,有了姚景生,但是意外总是那么让人始料不及,一次任务里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她失去了行走的能力,甚至yan睛再也看不清东西。
姚母很理智,知dao这样的现实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伤心失意的表现。
她只是把自己的心tou血浇灌给了姚景生,他是背着姚母沉重的希望长大的,他的成长比同龄人苦何止十倍?
只是他从来不怪自己的母亲,因为她生他养他,他凭什么去责怪?
他只有咬着牙bi1自己一路往前,他们都走了,只剩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