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鳌赶忙注解，“海鲛族类人，但不完全一样，他们正常寿命三百年，所以六十岁才算成年。而且成年的意义也跟人类不太一样，人类指的是和心智发育成熟，而鲛人的成年是指生理上能够繁衍后代。”

金鹏和英令回异监局复命，老鳌盹在海边看护鲛人，还剩一个安忍躲远远的打坐。

龙渊又生了一堆火，初秋的天气并不冷，但篝火比较有气氛。

梅罗认得那布帛是鲛绡，鲛绡不濡，久浸不损，因此上面的人像十分清晰生动，玉面青衣，惟妙惟肖。

日光彻底湮没，海天之上亮起繁星，梅罗靠着大树呵欠连天，显然是鲛人日而作日落而息的生钟在起作用。

梅罗说到这儿有儿脸红，偷偷瞟了龙渊一，细长的指尖在海带裙上抠啊抠，看起来跟乞丐黑甲衣越来越搭了。

像有个中空的，原本用泥胎封着，可能是给海泡久了泥胎松落，里面的一角布帛。

龙渊他脑袋，“怎么，你还能回海里睡吗？”

“现在画像在哪儿？”孔宣神疏淡，平常语气便显得冷漠。

若是雨神云蔚画的，她死的时候儿还没生，怎么可能预知龙渊成年后的样貌？

梅罗满脸遗憾，说画像在他们被妖怪捉住后给搜走了，又絮絮念地表示妖怪真是太可恶了居然连贴藏着的东西都要抢走。

跃动的火光在他俩脸上投的暗影，孔宣冷白的面容像浮在火里的冰，悄然化一层薄雾，晦暗不明。

孔宣像是想到什么，倏地盯住梅罗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你多大？”

龙渊也嘬腮不语，如何帮一位六十岁龄的巨婴认个爹，这任务有艰巨!

心智上差不多就这样了是么？

龙渊无奈，从乾坤里翻一全套野营装备，帮忙将帐篷撑起来，示意梅罗到睡袋里睡觉。

梅罗摇摇，跟着紧张起来，连瞌睡都跑了大半。显然他之前没有考虑过个人之后吃喝拉撒的细节，给海风个透心凉。

梅罗新奇得要命，对这间房摸摸蹭蹭，帐帘拉开又关合，了睡袋还大虫一样打了几个儿，蠕动好一会儿才倦极而眠。

龙渊跟他对视一，心中升起同样的疑问，这东西到底是谁画的？！

贴？呵呵。孔宣再问，“你怎么知画像上的是太殿？”

他主动向坐在旁

如果他没说谎，十岁时海鲛族还是自由，那巫师为何说早在五十年前他们就已经被关在倒悬壶空间，还说妖蛟不打算让王活到成年？！

梅罗懵然伸一个巴掌，五？想想又加了一拇指，六！

孔宣咋，行吧，这个逻辑链对于鲛人的脑回路已经足够复杂了，居然听起来有理。

一个女，最最挂念的男人只有两个，丈夫和儿。梅罗非常肯定地说，老龙王的石像就在旁边，明显不是他，那就只能是太殿啦！

孔宣角一，行吧，命长的种族大都不很在意年龄，他那声“小孩儿”叫得不算吃亏。

若是后来什么人画的，又为何故玄虚藏到雨神像里？

六岁？！看智力平倒是相符。

这种明暗对比营造的温和安全，比无尽的长夜更能给人希望和勇气，也更容易让人收起防线聊些平时难以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