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鸟结。”龙渊忍着笑，“鸟类会将破壳后第一见到的人认成自己的妈妈嘛，你看我就没有，孔宣哥哥――”

☆、074

在孔雀即将破壳那几日，云蔚几乎昼夜不眠，衣不解带。

医仙捋着白胡啧啧，胎气异动，怕是不久就会早产，须得嘱妙手之人心照料不能有半闪失。

“哈哈哈哈，怪不得你那么讨厌，讨厌湿羽。”龙渊笑得拍，“你有没有认我娘妈？”

孔宣白了他一，你还是闭嘴吧！

这么冷冷的人，居然能对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另相看，想来都是看在他娘云蔚的恩上。

很好，这山芋更手了，所有人恨不得原地透明。

“那倒没有，我一直叫她云姑姑。”

孔宣看着笑成二傻的龙渊，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对他坦诚过了，应该用两句半讲完就对了。

孔宣没有否认，的确是他将自己的玉胎给了云蔚，让她保住了那个上天庭裁判应该胎死腹中的孩，也就是如今的龙渊。

他还以为，还以为……哼！

他很聪明，借着前因后果，就把中间过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龙渊气

龙渊忽然收住笑意，浸在海中的眸光染了幽深的蓝，晦暗深沉，“你在报恩？所以连玉胎都能交给别人！”

云蔚是给一阵鸟尖细的啾鸣惊醒的，睁便看见刚刚破壳绒稀疏的幼崽炸着翅膀踩在半边胎壳上奋力扑腾，乌溜溜的小黑豆满是惊恐，胎也被溅湿了贴在上，十分狼狈。

云蔚日复一日悉心照料，终于见到胎壳逐渐变得透明，几乎可以辨里面雪白的一团。

玉胎被带回雨神殿，云蔚将它放在自己寝室榻边，用天蚕丝和百鸟绒织就的毯包裹，燃了上好的香叶和藤枝保持温度，并日日辅以无天浸温养。

龙渊拂袖，“你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

他跟孔宣相几千年，从没见过他欠谁的人，或者说孔宣压儿就不会跟别人有什么交，哪怕自己战到遍鳞伤只剩最后一气都不曾向人求助过。

没想到代表雨神殿的那位小仙娥主动站来，愿当此任。

众仙松了一气，还没等云蔚开，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帮她组织了一箩筐的理由和赞，成功甩锅。

“虽然不是妈，但也差不多，有阵我特别粘她，连凤凰都嫉妒了。”

她慌忙将鸟捞来放在毯里，吐一缕温的细风将它，这才发现它虽然长得并不十分像凤凰，炸成胖球的白绒却非常可，尾羽也不明显，几乎就是个球儿。

君紧急召会，命最好的医仙为玉胎诊治，大殿里所有仙君屏息凝神等待结果。

“他们觉得我不该存在，对么？”

这一声叫得抑扬顿挫，明明就是那四个字，可怎么听都不是那回事儿，招猫逗狗的。

有次她将玉胎泡在天里，想着一会儿会儿就拿来，结果不小心盹了过去。

“你不是也将玉胎随随便便就给了我？”孔宣有意将话题引开，词夺理地反咬了他一。

小球儿歪着脑袋仔细跟云蔚对视了一会儿，忽然趔趔趄趄迈着小短儿奔向她，还张着几乎看不来的小翅膀。“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