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前、醒来、闭、睁都要看到龙渊，化了路人甲面孔只为能够手拉手斜阳散步，行车时窝在副驾打盹儿也要攥他一片衣角，同同宿，抵足而眠，距离超过两米他便用神找过去，挑着钩将对方拉回边。

有天行至一片古佛祠，那古祠掩映在林间，说不上是什么年代建成的，大概翻修过许多次已经面目全非，观瞻比明光寺好不到哪儿去。

祠堂门前有座石碑，丈余，反倒

真的自人教版小学语文一年级（上）！！！

没有应酬的时候，他会拉着龙渊一起逛超市，亲手选择每一样材和用品，然后一同准备餐饭。

国庆假期的行峰过后，两人还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自驾游，从十月飞雪的朔北莽原到小桥的烟雨江南，孔宣才算真正得窥人间繁华。

不止如此，孔宣还辞退了家里的保姆厨，对这间小公寓保持着极的领地意识。

就连那一顿心照不宣的家宴过后，龙夫人也是捋着梅罗的一小辫儿叹，“这是连孩都预备好了啊，一家三加条狗，往后就这么过了？”看着像那么回事儿！

梅罗虽然没什么，却意外讨了龙夫人的心，经常给召去大宅住两天，带回一堆低幼的零玩。

要不是三五不时就给孔宣嘬一血，龙渊几乎要以为这次他真的把什么都放，跟自己安安心心留在人间过日了。

孔宣大多数时候都像个局外人一般冷旁观，毕竟他活得实在太久了，久到那些别人的汲汲渴求对他来说一文不名，久到没法一场沉醉不醒的梦。

要不是这位男主人不肯放弃用法术整理房间的习惯，他们基本和寻常的同居夫夫没什么两样。

佛龛里供着不知是哪位的泥，反正如果香火来看，这位八成穷得和安忍不相上。

可能跟很多老人家宁愿只小猫小狗也不喜跟儿女同住一个理。

像是要将之前九百年的离别一夕都补回来，又或者离开了他的安全栖息地，孔宣近乎执拗地粘人。

孔宣不是佛，他曾用最最激烈的方式反抗过这种孤独，九天十地到都染过他征战的鲜血，那些以戈止戈的杀戮换来盛世太平，也换来他一恶名。

然弃车，转一拳锤在龙渊车的引擎盖上，“麻烦！搭个便车！”

在漫长没有尽的生命里，一切浮华都将如尘沙去，留的唯有亘古不变的空茫，或许只有无无求的空心佛才能忍受此中寂寞。

龙渊一边欣喜若狂地享受这种被他完全依赖纠缠的觉，一边又隐隐不安，总觉得他好像在透支着什么。

和山小镇闹的街集相比，这里门庭冷落、宝像蒙尘，还不如游乐场的鬼屋闹。

从蓝岛回来转瞬就过了秋天直奔年底，海悦的事务繁忙，孔宣每天随着龙总上班班，业务能力与日俱增，劳伯斯特除了带孩几乎失业。

☆、083

作者有话要说：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飞中都不见。”

相较旷远寂寥的天界，彼此同行一段旅途、分一碗粥、共撑一方雨伞的人间真实仿佛一段带着温度的绮梦。

我只想有个人可以永远陪着我，永远……孔宣这样想，直到山河倾覆、地老天荒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