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一百层地狱，龙渊觉得旁边还有一位穿小裙裙的呢，他真不好意思抱怨什么。

孔宣：“怕他变心。”

洛可可女孩儿于翠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一直死死抱着小男友的胳膊，长发低垂面容半掩，嗓音沙沙地说，“他那么喜我，可是他家里反对，我怕他变心，就毒死他再毒死我自己，听说殉的人来世还能在一起对么？”

龙渊：“家里反对。”

龙渊好悬没给冻得打了个哆嗦，他为了装鬼需要暂时隐藏丹，不方便用法力作弊。

鬼差甲：“……”对个锤，这算殉么，这是故意杀人和故意自杀好吗？！

两位无常使开始逐个对死鬼份，简单确认一都是怎么死的，审查十分敷衍，像在走过场，问过话的就铐住手腕往勾魂索上一拴，没一会儿便串蚂蚱似的攒了一长串儿。

龙渊和孔宣站得远，是最后两个被询问的，看得鬼差已经没什么耐了，匆匆瞥了墓碑上的姓名过第一题，“怎么死的？”

远隐约传来叮当撞响，无常使提着手腕的勾魂索现，墓园里霎时一片死寂。

有样学样的龙渊这才觉上了当，这哪儿扛得住零摄氏度！

他手脚麻利地将这对亡命鸳鸯一左一右并排栓了，心说这种女疯可招惹不起，姑娘您还是逮着一个祸祸吧。

孔宣生无可恋地指了指二人后的墓碑，“别乱叫，大壮，我现在是于翠花，翠！花！”

鬼差甲：“……”

闭气对龙渊来说毫无障碍，但嗅觉仍然给陈腐的土腥气荼毒着，像被活埋了棺材。他偷偷看了孔宣，见对方一板一迈着鬼僵步，很是戏。

然而好死不死的，这位大壮先生的家属怕不是亲的，没有五领三腰、里外三新也就算了，居然单给他穿了应季的运动服。

忽地，龙渊觉脚

里面是跨栏背心，他要不要把外衣脱给“小女友”？绅士一些不会穿帮吧？

鬼差乙：“……”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怎么这么没默契？

龙渊：“中毒。”

是你决定的。”

龙渊心疼地拉了孔宣的手，差儿给他冰了个神经末梢坏死，这也太敬业了吧，凉得好像刚冰柜！

女孩儿鲜红的唇勾起一弯弧度，两目光透过黑发牢牢在小男友上，说不的诡异，看得鬼差心那旖旎登时灰飞烟灭。

阴风断断续续从四周来，辨不清风向，墓园里渐渐升起烟白的雾，气温仿佛一瞬间降至冰。

算了，加厚羽绒服也焐不过来，回他自己用明王真火慢慢化冻好了。

两名鬼差一前一后，像是幼儿园阿姨溜小朋友那样拉着一串新鬼在墓地的树林间七拐八拐绕了几圈。绕着绕着，周围的树木明显不同了，全变成枯枝嶙峋没有叶片那种，像是刚遭了场森林大火。

孔宣：“殉。”

孔宣仰起一张因为掉粉半青半白的脸，幽幽地瞪了龙渊一，低声，“来了。”

鬼差甲：“能说清楚儿么？”他似乎对这位漂亮的于翠花小生一丝额外的兴趣。

☆、085

要不是这其中混了两位李代桃僵的假鬼，那“死寂”便半儿都不掺假。

鬼差乙：“你俩一块儿的？为啥要死？”鬼差留意到墓碑上二人的卒日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