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若是皇上一味，可有把握压制得住龙将军的反噬？”我也不挑明皇上对龙非邪的，就让他自己猜去得了。

皇上显然很是受用，笑得更为畅：“卿所言有理。”

“皇上，臣先行告退。”龙非邪也不行礼，径自站起来走了。

“传言无咎与卿深厚，果然不假。”皇上喝了一茶，淡淡。

皇上这才笑容：“朕亦知无咎不会真心靠向楚王。”

心绪不宁，人也有些脱力，我手撑在桌面，勉力：“皇上心中最大的忧虑，恐怕是龙将军。”

我趁皇上喝茶低的一瞬给龙非邪使，他却不为所动，我一怒，狠狠瞪了他一。

“既然约束不住，皇上不如放手。”我一语双关。

皇上似乎被惊醒一般，看了我一，脸柔和来，笑：“卿可以说了。”

“卿为何这么说？”皇上垂睑，淡淡。

皇上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立时明白，门的四个侍卫自然好打发，龙非邪却不是个遵从君命的臣，若是皇上令可是龙非邪却不退，未免令皇上颜面大失。

自古帝王最忌讳被人看穿心思，我说的这些话，不知要给自己惹来什么祸事，可是如今要装傻充愣也晚了。我咬牙：“龙将军手握重兵，又生不羁不守君臣之礼，皇上担心的是，约束不住龙将军。”

我心里一惊，心思电转，恐怕今日不坦诚，皇上不满不说，还要生猜疑。我又行礼：“请皇上摒退左右。”

我趁机接着说：“皇上与龙将军乃是总角之交，深厚，不是平常人家兄弟可比。皇上英明神武，使国富民足，外有开疆拓土之奇功伟业，乃是百年难得的圣主，说句不敬的话，本朝立国以来只有太祖皇帝之功业能与皇上比肩，其他国君纵然贤明，亦只能望皇上项背。而龙将军乃是将星凡，我朝历来重文抑武，天朝上国竟受蛮夷所辱而无人能相抗，只能固守边境，任其取夺，直到龙将军镇守边关，百战百胜，更是驱敌百里，胡人不敢南望。若是皇上与龙将军同心同德，共创盛世，君明臣贤，必然是芳青史的一段佳话。”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我从容：“草民视龙将军如兄，护着他是应当的，这是从私上来说。从公来说，草民有几个问题想问皇上。”

“卿但说无妨。”

现来我猜得皇帝的心思？我可不想惹祸上。随即躬一礼：“皇上的心思，岂是臣可以揣度？况且草民一介布衣。”

我笑：“所以皇上还需得倚重龙将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上就不能老是提防着他，其实皇上比我更了解龙将军的为人，他虽然桀骜不驯，却是极重，皇上只要不过分，他决然不会对皇上不利的事，否则，他怎会结交楚王殿后又渐渐疏远？龙将军亦是在乎皇上的心的。”

“那朕当如何呢？”

“看来卿不是不知，而是不愿。”皇上苦笑。

“若没有龙将军，将来胡人再度犯境之时，皇上心中可有好的武将人选，能够一举克敌？”

我看皇上脸从阴郁转到苍白，里厉芒一闪而过，我心里一寒，连忙喊：“皇上。”

皇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