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摇摇，嘿嘿笑：“没见过，不过二十几年前江暮云是京城第一才，我倒也听说过，据说还是个粉雕玉砌的漂亮娃儿，我也想见见的。理说他的字不可能难看吧？”

翠儿站在门，不耐烦地翻了个白：“我在外面喊了两遍说张文修大人来了，公到底听见没有？”

“公！”翠儿的喝声响起。

我一顿，又想起龙非邪，黯然：“不是事事都放得。”

小乙在一旁偷笑。

晚上我披着外袍坐在案前练字，小乙在旁边帮我磨墨。老鬼在我屋里，难得没开说话，只是在书架前面慢慢察看，时不时一两本书来，翻一翻又放回去。

老鬼捋了捋胡须，笑看着我：“看你不是个刻板之人，怎么会心结难解？”

这人时而正经时而嬉笑的，我也看他不透，不过倒是个十分有趣的老人家。

我和小乙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老鬼瞪大睛。

张文修走了来，行礼：“大人。”

老鬼拍着：“大侄，你府上的人也太没大没小了，此等凶悍女，哪个敢娶哟。”

“家父的字的确很好，不过他带着我漂泊的时候，过一段日的士，那时候我刚刚能拿笔写字，他叫我帮他画符，后来字就一直写不好了。”我无奈一笑。

“啧啧，大侄，你这手字，考状元是甭想了。”不知何时老鬼竟然站到了我旁边，看着我的字，连连摇。

“若采先生，那个李秀，就是前几日你举荐给我的士？”

“看来得给公补补耳朵。”翠儿没好气地边说边走了。

“啊，哦，请他来。”我赶紧赔笑。

“是。”张文修神不自然。

“大人！”张文修突然跪了来，神不安。

“原本我也想练好，不过总不见长，如今练字只是修心养，当它是门学问，敬它便好。”

我惊讶：“老先生认识家父？”

“是哪个蒙学先生如此误人弟？”

张文修坐：“大人，官是来看看大人，今日在茶楼的事，让大人受惊了。”

“老人家真乃神人也，又让您说中了。”我笑继续练字。

“是官看走了……”

“老人家不去摆摊算卦真是可惜了，”我笑：“家父江暮云，的确是个蒙学先生。”

又传来张文修的咳嗽声，翠儿立刻乖巧：“张大人，公正在屋里等你，翠儿若有失礼之，张大人见谅。”

屋里三人都吓了一。

老鬼识趣地自己走了，我一抬手：“若采先生坐。”

我刚想叫他噤声，果然翠儿的吼声又传来来：“死老老娘烧了你胡！”

“官，官的确收了李秀的银，请大人责罚。”张文

“哈哈，既然如此，练也没用了，罢了罢了。”老鬼大笑。

“他文章写得还不错，可是今天一看，乖张目中无人，若采先生为何觉得他能用？”我垂帘，慢慢蘸墨。

说哟！”

“江暮云？就是京城的那个江家小少爷吧。”老鬼想了一会儿，说到。

“若采先生善于识人，必然是李秀有不同之，若采先生才会青相加吧。”我淡淡。

“先生这是怎么了？”我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