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乙赶紧抹抹泪，在夏凌云耳边大声：“将军，我们上回去，公医术很好，还有老鬼，老很厉害的！”

“没有。”

“不！”城楼上突然传痛彻心扉的哀嚎声，响彻天际，陇州的士兵和百姓心中皆是一寒。

“军医，军医在哪？”

望向夜空，嘴角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救不救得了，总要找人来看看啊！”年小乙红着怒吼。

年小乙心里一惊，连忙跑上城楼。

“小乙哥，将军还救得回来么？”一名士兵哽咽。

第二天，百姓和士兵一起登楼守城，胡人没有再来。

第三天，延州守将顾成明率援军前来。

“嘿，小，你家公不死也要让你烦死了，快去休息。”

年小乙松开他，正要转去寻，那士兵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城的时候我看见江大人站在城楼上，回来就没见了。”

陇州司江湛病危，守将夏凌云殉国，五千士兵只活来十分之一。

年小乙想了一会儿，：“你们去个人，到司府找老鬼先生过来给将军疗伤！”

“当然不舒服！”老鬼提住小乙的后领吼：“你说大侄躺了多少天你就守了多少天，澡也不洗，人都臭了，不烦死也熏死！”

“我去找！”

“不要！”

我笑着拍拍小乙的手：“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这些天都趴在床沿上睡的，肯定睡不安稳。”

“赶快回城！”年小乙吼。

营帐里的几个士兵一脸茫然。

“是！”那人慌忙跑去。

听到夏凌云的死讯，我并没有什么绪波动，总觉得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比以前看得更淡一些。有时候我会回忆起当时躺在城楼上平静的心境，再想到夏凌云，隐隐替他兴，战死沙场革裹尸，正是他这种军人的最佳归宿，想来他也是兴的。

耳边总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我原本以为到阴曹地府了，可是越来越明显的意和隔一段时间就被人灌的汤药让我慢慢明白，我这条命又捡回来了。

我扶额。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是小乙，好像被我吓坏了，每天都守在我床边不敢离开，在我耳边吵吵嚷嚷，我醒了以后，他又开始自责，那悔恨的神总是让我心疼，我烦他烦得不行，赶都赶不走，只好用神向老鬼求救。

“我保证几个时辰后大侄还躺在这里，你

“小乙，快带兵回城吧，逃去的胡人骑兵不少，虽然不太可能再来攻城了，总是小心一为好。”夏凌云轻声。

城门打开片刻后，又缓慢地关上。几个士兵把夏凌云抬回营帐，年小乙四看了看，心里突然升起不安，大声问：“江大人呢？”

原本喜悦的人群慢慢安静来，围在年小乙和夏凌云边。

“公你不舒服？”小乙立刻紧张地凑上来。

夏凌云的冰冷，军医看了一阵，突然跪在床边磕了个，颤抖着留泪。年小乙愣愣地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冲帐外，抓住一个走过的士兵：“有没有看见江司？”

“将军！”年小乙泪扶住夏凌云，看他上到都在淌血，竟不知致命伤在哪。

小乙闻了闻袖，皱着眉不确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