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缓缓：“皇上能为民罪己，乃是仁德之君。皇上不如让炎州太守放消息，说是朝廷要开仓，低价卖给百姓粮，这样那些商人们怕囤积的粮卖不去，肯定会降低米价的。百姓能买到米，就不至于生乱，皇上先安民心，以后的事就可以慢慢安排了。”

“棋首要专心致志，皇上心不在焉，让臣有可乘之机。”我开始收拾棋。

“说来汗颜，

我赶紧深深一揖：“皇上多次赞大人乃是国之栋梁，晚辈心中仰慕大人久矣，今日得见，是晚辈的荣幸。”

“又不是在御书房，舅舅不用如此多礼。”

“大人。”我站起来拱手。

皇上伸手和我一起捡棋，笑：“请他来。”

“是。”世成起，略微看了我一。

皇上却舒了一气，恢复了笑容：“听卿一席话，朕放心大石。还有件兴的事说给你听。”

世成连忙还礼：“早就听闻江大人少年英才见识过人，可惜一直没机会见上一面，如今一见，果真风采众。”

我一笑：“百姓来诉苦，皇上尚且有赏，臣好歹为皇上分微末之忧，皇上如何赏臣呢？”

一名着紫官服的中年男走了来，凤目髯，气质儒雅，称得上风度翩翩的男。可是我看他步履躁乱犹如鬼魅在后，恐怕不是个可靠之人。我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等他走近，我垂帘。

皇上看了看棋局，苦笑：“卿醉心玄学之后，越发叫人看不透了。以前朕让你三还能杀得你落花，如今恐怕要反过来了。”

起来，满朝文武也开始耽于享乐，更甚，在养病期间太过依赖太后家族的势力，导致家权倾朝野，这都说明他不是一个有手段的君主，不过在守成来说，他的确算得上仁君了。

“皇上，小心了。”我笑落一。

皇上格弱仁慈，是长也是短。虽然他勉了我几次，但是待我一向优容，我心中不是不动，可是要我殚竭虑鞠躬尽瘁，恐怕我熬不了多久就要一命呜呼了。

“昨日登闻鼓院竟有百姓击鼓，说他家丢了鸡，要朕帮他找，朕初时还觉可笑，尚书跟朕说，此乃盛世之兆也，可见民间没有冤案。朕觉得他说得有理，还赏了那百姓百两银。”

我笑：“臣说得轻松，真要起事来就力不从心了。”

我手一抖，起就要跪，却被他一手扶住：“罢了，卿坐吧，只要卿还肯帮朕就好。”

“炎州今年大旱，商人又囤积粮抬米价，民不聊生，朕心难安。朕已经命令中裁剪用度，朕每日也只喝清粥，祈求上天宽恕。”皇上叹了一气。

“这是天章阁大学士江大人。”

皇帝一愣，脸微微涨红：“朕知了，日后必定有功才赏，绝不凭喜怒定赏罚。幸好卿提醒朕。”

“卿到底对朕有何不满？”

“皇上，吏尚书大人求见。”黄公公站在门外，声。

“臣世成叩见皇上。”

皇帝双闪过神采：“你真是……”片刻后他平静来，垂帘：“卿三言两语就能替朕解决国事，只可惜，卿总是半藏半，从不肯对朕真心相待。”

我坐来。

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