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衾寒手掌一松，将他飞泉剑抛在地上，“商衾寒大好男儿，纵然不能战死沙场，革裹尸，也不能将皇室骨血，贵胄命送在一个佞幸手里！”他说着就向商承弼叩首，“微臣御前失仪，罪该万死，请皇上降旨赐罪！”

“皇上明察！”

“你敢抗旨！”晋枢机怒喝。

“皇上，难您真的要为了一己私受万世唾骂吗？”

商承弼望着视死如归的商衾寒，又看着带讪讥的晋枢机，耳边全是万万不可，万世基业的喝阻声，突然间，万念俱灰。只错耳听得一声猫叫，竟是桃儿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一见了主人，也不此

“皇上！江山社稷为重，儿女私为轻啊！”

“奸邪小人，妖言惑众！”

“皇上，靖边王若有不臣之心，十五年前就可――又何必等到今日，受一小人所辱！”

“皇上三思！”

“巧言令鲜矣仁！皇上，难您就允许这样一个蜜腹剑之人在我议论国政的朝堂上大放厥词吗？”于同勋抚地大哭。

商衾寒只是抱拳一叩，满面肃然，“微臣忠心耿耿，绝无不臣之心。廿年远戍边荒，时常忧谗畏讥，如今信而见疑，忠而被谤，非圣上不察，实微臣心讷拙之过也。今日主上已生疑臣之心，臣不敢辩。雷霆雨，俱是君恩。请皇上赐臣金剑鸩酒，以全臣忠烈之名。臣一生誓死报国，俯仰无愧于心，惟愧对先帝十五年前辅弼幼主之命，疚怍廿年前皇兄拳拳托孤之心，如今皇上已成一代圣主，九泉之，元祉也算可以面对父王皇兄了。请皇上成全！”语毕，整理衣冠，傲视群臣，颇有慨然赴死之志。

“残害忠良的妖人，杀了你！”

商衾寒慷慨陈词，朝上群激愤，人人目眦裂，恨不得寝其骨，其肉。若不是上一刻有黄御史伏尸当场，此刻已有人扑过来了。哪怕是商承弼，也被阶那一双双充血的睛惊了一。惟有晋枢机，单手绞着一束发，意态雍容的笑，另一只手里的剑，却还是一寸不差地抵在商衾寒肩背。“人人都说我晋枢机巧言令，王爷适才谈阔论，若悬河。叫委屈的叫委屈，表忠心的表忠心，怕是苏秦张仪，也不及王爷辩才。您既然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你就死在我手里吧！”他话音一落，剑直刺――

“大胆。皇上金玉言，封我为临渊王。你却在大殿之上，声声临渊侯临渊侯，不是目无君上是什么？”晋枢机的剑刺得更深。已有血划破商衾寒的脊背。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商衾寒却突然而起，避过了他致命的一剑，继而沉腰横肘，一个转，狠狠握住了他剑锷，他手毫不犹豫，一招间就夺去了晋枢机掌中的长剑，岳峙鸾停的站在那里，倚剑而立，满面萧然，虽是长猿臂，直如玉山江倾。

“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上三思！”

“杀晋贼，清君侧！”

“晋枢机不死，大梁大难临！”

“皇上，皇上！”

商承弼只是端坐在龙椅上，“请王叔自辩。”

商衾寒端肃顿首，“臣长跪太阳门，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只是心痛忠臣受戮，忧惧主上蒙尘。临渊侯加诸种种，尽是莫须有之辞，请皇上明察。”

来，就是危言耸听，其心可诛！”

商承弼一惊，“重华，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