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针突然变成了金箍棒，说大就大说小就到了耳朵里，可真是冷给了商承弼一记狠的。

商衾寒收刀鞘，将鸣鸿递给儿，风行连忙拒绝，“这是小师叔——”

新旸怎样，小夜为什么不来，你若恨我，又何必送刀，你若信我，又为何不肯见面？

日光刺目的正午，一把刀飞来，直直扎在商衾寒养病的床上，刀光闪闪，他的心却比刃还凉。

传言中被自己人伤在后背上的商衾寒此刻正拭着掌中的鸣鸿刀。他的飞鸽传书去，卫衿冷没来，景衫薄也没来，来的，竟然是楚衣轻。

不语，再拜。

风行心中忽然生一不祥的预。

这两日，信使往来，父亲虽不说他也知凭着玄安帝和父亲的交，于家与父亲的交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遗诏说一，天欣然，这时候回京，名正言顺。不止能一扫当日被迫走的郁郁，更能洗清叔夺侄为的恶名，这种时候，父亲为什么不回去。赫连傒可不是易与之辈，他一朝退去，绝不会安心蛰伏，只会静待时机，暴起一击。

“父王！”

商衾寒不语，风行再拜。

“末将在！”

商衾寒武功绝，力深厚，若非一惊人气魄，不惑二字，于他是历练，不是年纪。可如今，透过父亲的唇边尾，纹路森森，他竟第一次到，面前的父亲，竟有几分苍凉。他将兵符和鸣鸿刀交给自己，独遣自己京，边，就只留不到两万人。

什么先帝临终托孤，如果有这密旨，商衾寒举事，还要托庇什么逊位之恩。只是，这把戏瞒不了千秋史笔，老百姓却不在乎。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这潭，被商衾寒和商承弼搅得天翻地覆，过日的人早烦了。理由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一门就看到菜市挂着尸首，一走路就被提着绣金刀的銮禁卫当街砍死。这个昏君，谁都敢杀，那就先让别人杀了他吧。

一并递过去的，还有调动靖王军的兵符，“持印，执刀，放，京安——”最后一句话是，“当不负皇祖与为父所望。”

如是三次。

鸣鸿刀扎在床上的，还有一封帛书，只有七个字，“只愿君心似我心。”

“爹！”风行第一次在商衾寒帐前喊了这个字，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鬓边的白发——早生华发。

商衾寒本不容他说完，“忠州防御使商承涣！”

商衾寒突然起，大步径走，

商衾寒低，看到地上因为他叩首太重而洇的一血迹，他起，在儿面前蹲，将鸣鸿刀放在他侧，用手蘸着那一血，用低沉的声音，“孤既忝为靖边王，狄寇未清，边境未平，又如何回去？”

经了莲花幡暗杀一事日夜护卫的疾风二十八骑断想不到还有人能在重重守卫一刀破窗，追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飘飞的白袍角，还不及回报就听到王爷，“不要追。”

多缠绵的一句话，却是写在刀尖上，商承弼只有苦笑。昭列，你如今，竟连看我一也不肯——只愿君心似我心——我希望你终能不负这万里山河，否则，这一次飞来的是刀，一次，要得，就是我的命了吧。

风行重重叩首，“父王，京师瞬息百变，尚需父王主持大局，此刻有孩儿镇守，定不负父王所托。”